点,两个大男人就已经开始和衣而卧,互相嫌弃。
柳立人没好气:“你家客房这么多,还来跟我挤,你好意思吗?”
岑舟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看着天花板,语气平静,带着十足的恐吓:“不方便半夜掐死你。”
“草,”柳立人顿时发现自己的处境不要太危险,环抱住自己,“我跟你说,我老婆也在你老婆床上,我也是受害者,你别光想你自己啊!!”
岑舟:“所以。我给你最后半小时的时间,哄好蒲初,把她从主卧弄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哄了啊,没有用啊。”柳立人欲哭无泪,拿出聊天记录给他看,给他看受害人的真实处境,“你看,她不理我,我发了这么多,人家直接不带看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岑舟一眼都不带看,还是那句话:“我不管,这些是你的事情。”
“随你吧,我累了,我要睡觉了。今天那种活动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接了。”柳立人今天是真的身心俱惫,跟主办方吵了一架,后面又跟家里的催婚电话吵了一架,最后还因为蒲初的事情吵了一架,这一天啥也没干,光吵架了,吵完没几分种就后悔,哄又哄不好,身边还躺了一座瘟神,烦都烦死了。
“漪漪刚刚跟我说,蒲初哭了。”岑舟突然开口。
柳立人的背猛的僵直,从床上弹坐起来,还有些许惊喜:“哭了?真的假的?季漪漪没跟你开玩笑吧?!”
被子被他的动作扯了一大半,岑舟闭了闭眼,忍了忍继续嘲讽:“听到她哭了,你好像还挺骄傲?”
“哎呀,你是不知道兄弟我的情路有多坎坷,”柳立人重新躺下,还非常贴心把抢过来的被子给他盖上去,这个动作是他每晚上的习惯,盖到一半,猛地想起来,这特么又不是蒲初,他殷勤个什么劲,又一把扯了过去,语重心长地说,“我追了她这么多年,为她抛下公司,抛下我的舒适圈,千里迢迢跑去韩国陪她当练习生,出道,好不容易回国发展了。她呢,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证明自己了,我想,是时候见我爸妈了吧,我爸妈也不会阻拦了吧。她要是不想结婚,我们可以先订婚,要是她不想婚姻来影响她的事业,我们可以隐婚,什么路我都想好了。可她呢,真行,明明说好今天跟我回家见我爸妈,背地里却偷偷把那个活动给接了,这什么意思,这摆明了不想跟我回家,摆明了不想跟我有结果。”
柳立人惆怅叹了口气:“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干什么,她都没为我哭过,有时候甚至怀疑,她到底爱不爱我。”
岑舟冷不丁问:“她对你的爱,得用哭才能证明?”
柳立人:“也不是这个意思吧,就是想看到她在乎我的一面。难道你想看到季漪漪不在乎你的一面吗,不管你做什么,甚至出轨,她都表现得毫不在乎,这样的爱情你会有安全感?”
“首先,出轨这种事排除,我不会干。”岑舟打住他的话说,“用伤害之法,从她的眼泪中获取自己的安全感,我也不会干。情爱之事,若不是两人一开始就两情相悦,后面那些出于喜欢为她付出再多的事,仅仅也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如今,你要为了这种喜欢,做出令她伤心的事,以此来得到回应,岂不是跟你当时的初衷背道而驰?”
“……”
柳立人只觉得头疼:“岑舟,你一个商人,居然会说这种不求回报的话,就不怕倒嘴的鸭子的飞?”
岑舟不冷不淡道:“我投资过的项目从没有过失败。”
柳立人呵呵冷笑,跟他说不通,翻身背对他:“那是你的爱情观,不是我的,我就是想对方也在意我。你知道你这种想法叫什么吗,傻白甜,一点回应不要,放文里,就是妥妥的傻缺男二。”
“……”
今晚的月光比白瓷的颜色还要亮,洒在窗沿那一盆薄荷绿叶上,风声摇铃,只剩不到十秒就要到新的一年,岑舟只能对着手机,踩着点给她发去一条:“漪漪,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