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门紧闭,蒲初穿着季漪漪的睡衣,坐在那张大床上,颇有种鹊巢鸠占的感觉:“漪漪,我今晚把你抢过来,岑舟真的不会生气吗?”
“不会的,我又不是物品。”季漪漪用毛巾包好头发,开始护肤,手伸向那一排护肤品,想起自己的水乳昨天刚被岑舟打碎又收回来,转而去柜子里拆开今早上他刚赔的那瓶,废了好一会儿力才拧开,“蒲初,你要敷面膜吗,我这儿有,不过可能不是你经常用的那种。”
“不了,我拍个爽肤水就行。”蒲初倒头睡下去,腿卷着被子,安静看着她护肤,过了一会儿,开口问,“漪漪,你跟岑舟会吵架吗?不过你脾气这么好,应该也吵不起来。”
“吵的,吵过好几次。”
“那你们怎么和好的?”蒲初问。
季漪漪说:“应该是他先低的头吧,不过每次都是他挑的头。”
“那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低头的?”
“删微信。”说到这儿,季漪漪无声笑了下,“但是现在想想,挺幼稚的,那时候他应该是无语的。”
“漪漪,你这个方法好。”季漪漪的话像是突然就解开了她的矛盾,随即拿回扔得远远的手机,把那个一直在吵她的男人拉黑,一点不拖泥带水,一系列操作完毕后,又重新躺下,“啊~心里舒坦了。”
“……”
季漪漪转过来来,愣愣问:“你不想跟他和好吗?”
“想啊。不过那是两个小时之前。”
“?”
“今年春节,他想带我回家过年,我答应了。但今天这个活动,是我朋友临时有事去不了,拜托去帮她走一下,之前同一个节目出来的,不帮说不过去,答应之前,我已经把时间算好了,活动结束后赶过去能赶得上年夜饭,可是活动现场出故障了,延迟了两小时。他以为我是故意接这场活动,不想跟他回家,就在酒店跟我吵了一架,我知道他爱我,想带我回家,当时我心疼他,跟他来来回回解释了不下三遍,他就像一头倔牛,无论我怎么说他都觉得是借口。”蒲初无奈摊了摊手,“我也想跟他和好,但一想到他之前那副嘴脸,我就不想跟他和好,还越想越生气。”
季漪漪今天头一次知道,生气还有反射弧的。
“不说这个了,我想睡觉了。”蒲初盖好被子问,“漪漪,有没有蒸汽护眼罩啊?我眼睛好酸。”
“有的,你在床头柜那找找,我前天刚用过。”
蒲初撑着半边身子拉开柜子找了又找:“没有啊。”
“没有吗,可能在岑舟那边。”
“有……”吗,蒲初又翻身去拉另外一边的柜子,一拉开,在嘴边的话消了一截音,张成一个O形。有是有,但不止,岑舟这边的床头柜里,放了五盒避孕套,整整齐齐。
季漪漪没听她出声,以为是没找到,踩着拖鞋过来准备帮她找,结果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像块石头,不敢乱动。
“你们战况这么激烈啊?”蒲初回过头问。
“什么啊,你不要乱说。”季漪漪咿咿呀呀变成一张颜色脸,一会儿粉红,一会儿深红,她胡乱关上柜门,支支吾吾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拿着吹风机进了浴室。
蒲初笑倒在床上。
等人出来后,脸上的红晕还半点没消,大概是浴室里的气雾还没有散,润得眼睛都是湿漉漉的,这让谁看着不心动。蒲初比她经历得多,也没她脸皮薄,靠着枕头安慰她:“我当没看见行了吧,也不知道你们一晚上五盒的战况。”
“……”
你能不说话吗……
她都不知道哪儿来的,不会是岑舟准备的吧。
正想毙掉,有一个想法率先站出来,该不会真的是岑舟准备的吧。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蒲初笑够了,连打了三个哈欠,忍住的困意席卷上头,闭上眼,气若游丝说,"晚安,我先睡了。"
季漪漪磨蹭了一会儿才上床,没一会儿,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延长的呼吸。她侧躺在床上,因为刚刚那个小插曲,精神还有点紧张,没有困意,完了一会儿手机,打算到零点时跟岑舟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就睡觉,她就先收到他的。
岑舟:漪漪,新年快乐!
季漪漪:新年快乐!
岑舟:睡了吗?
季漪漪:没有。
刚到十二点,外面的黑空就被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接着又是几个灯球抛上天空,汇聚成五彩斑斓,流光四溢,光映在季漪漪脸上,手心的手机震动。
岑舟:下楼看烟花?
季漪漪:好。
几束烟花将麻将房那几个炸了出来,纷纷站在门口仰头欣赏烟花,岑奶奶看见他们俩出来,给他们让了个绝佳的赏烟花位置,“怎么就你们两个,蒲初跟立人呢,这么没来看烟花?”
岑舟淡淡说:“睡了。”
岑奶奶诧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