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看,都算到道长会噎着。”
老道白了眼风昊,风卷残云,消灭了一众包子,这才舒了口气,“老道也不白吃你的,这就给你算一卦!”
风昊摆了摆手,“得了,我怕我出手重了,失手打死你。”
老道捻着胡子,掐指一算,猛地一愣,“道友,可是冬至之日,正子时生人?”
风昊眉头一紧,冷笑道:“不错。道长要给我机会么?”
说罢,破浪刀微微出鞘,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老道丝毫不怕,却是换了个问题,“道友难道没发现,此处和尚,皆因你来探我而不待见你?”
风昊呵呵一笑,他当然发现了,似乎这涿县的和尚,相当排斥道士,那几个秃驴目光不善瞅了他许久。
不过风昊并不在意就是,拇指点着刀柄,“那又如何?”
老道呵呵笑道:“世人皆说我,铁口直言,过于疯癫。如今看来,你这不管不顾的性子,也不遑多让啊。”
“锋芒太路总归招人嫉恨,也罢,老道吃了你几个包子,送你张符,保你平安。”
风昊接过老道推给他的一张黄符,嘿嘿一笑,“你看看,早这么识相,就不会被人揍了不是?谢了。”
风昊瞄了眼破布蕃上的两个朱红大字,心想“太二?不算的嘛,还懂得看脸色。”
那老道一见风昊抬起屁股走了,四下扫了一眼,赶紧收起摊子,扛着破布幡飞奔而去,看腿脚,倒真不像六七十岁的人。
风昊瞥了眼那些个和尚,冷哼一声,迈步便走,顺手把老道给他的符也丢了,要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行事张扬是一码事,出门不带脑子,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风昊瞥了眼和尚们,看来自己干掉法可的消息,还没传开,否则这些和尚也不会只是因为老道抢了点“生意”而横眉冷对了。
看着人山人海的长街,风昊想了想,便往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走去。
只见远处,一个不算太高的台子上,几个和尚手中捏着签儿,面带郑重,而台下数十户人家,紧张兮兮地看着和尚。
风昊推了下身旁的人,问道:“老乡,这咋回事?弄啥呢?”
那男子见风昊背后带刀,也不敢不答,只能悄悄说道:“客人是外乡人吧?”
“咱们这,每年要选四个...四个幸运姑娘,去给河伯当媳妇。眼下,正是今年第四个。台下的,便是那些女子的爹娘亲眷。”
“姑娘,就要从他们几家中选。”
风昊眨了眨眼,什么鬼风俗,“一年四个?该不会四个都从那几家选吧?我看一共也就十来户,岂不是被选中的概率很大?”
男子笑了声,随后面色一暗,“那只是这一季的人家。县里头,每家每户,都少不了。只是轮着来罢了。”
风昊犹豫了下,试探问道:“县里的人,就甘心把...?”
那男子猛地一惊,眼中满是骇然,“客人,少说两句。这要是让河伯听到了,怕是要发起天威,水淹咱们涿县的。”
见四下之人没注意这边,男子才说了句,“为求生计,哪里还有甘不甘心的。只求被选中的不是自家便是。”
风昊点了点头,人之本性,他早就看惯了。
那边台上,和尚将手中签一展,便要将其上名字念了出来。
台下十几户人家,纷纷扶住自家人,惴惴不安,面上说不出是悲,是喜,大多只能抿着嘴,双手合十,祈求保佑。
风昊耳朵好,远远地,还能听到各家在安慰自己姑娘的声音。
“女儿啊,爹娘将你养大,属实不容易。若真选上了你,那也是你的福气。漳水河伯,那可是咱的庇护神,你就...认命了吧。”
十几户人家,繁繁种种,大抵竟是同一个意思。这不免让风昊的好奇加深几分,这些个和尚,是如何让百姓如此...顺从的?
就在和尚要开口唱名之时,一声“且慢”响在当场。
一管家打扮,山羊胡的中年人快步跑上台,低声对领头和尚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和尚频频点头,随后手一扬,将手中名签儿震碎,略带惊喜地说道:“各位乡亲,赵大人说,他体恤咱们各家疾苦...”
“由他亲自找了个新娘,献给河伯。今次,便不用从咱们各家选了!”
只见长街上先是集体陷入阵沉静,随后爆发出阵天欢呼。
有感谢河伯的,有感谢大威尊者的,更多的,自然是连呼赵大人英明神武的。
风昊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人,冷笑一声,“找人替代,又不是取消。合着,只要这人不是从你们家里出,便无所谓?”
“当真是...呵呵。”风昊摇了摇头,一时无语。
这些个百姓办事效率相当之高,似乎那“新娘”也被管家带到了现场。
只见一群人,敲锣打鼓,头缠红巾,抬着个轿子由台子后走出。
轿前轿后,牛羊列队,鸡鸭成群,个个尾缠红绳,脖栓响铃铛。
送亲队伍,人人麻衣孝服,脸挂面具,跳着节奏奇怪的舞蹈,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由东向西。
风昊看着那面具上的花纹,感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