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而不整的琴面代表天,平整的琴底代表地。七根琴弦依次代表君、臣、人、事、物、文、武;琴宽六寸,乃是代表宇宙六合,即天、地、四方……”
“不错,琴身的内涵亦能道出一二,明日这个时辰你可前来上课。”老先生抚着灰白的长髯,转过身,对着作答的青衣公子微微点头。
在他身后,沿墙挂着红色或黑色的古琴,古琴旁,悬了一幅细长兰草的字画。
青衣公子将琴收挂于肩,上前谦恭行礼:“多谢先生,学生明日定会如时而至。”
“儿臣拜见父帝。”省经阁内,两人俯身行礼。
“我儿辛苦了,润玉旭凤,生受你们了,快起来吧!”天帝端坐上首,面带和蔼地望着两个儿子。
“谢父帝。”
立起身,旭凤便提议:“父帝,穷奇作恶多端,未免日后继续危害六界,儿臣恳请父帝亲自为穷奇执灰飞烟灭之刑。”
“儿臣附议。”润玉亦拱手赞同。
天帝脸色一沉,思忖道:“这穷奇罪大恶极,本当立即击毙其元神,只因这孽畜乃是上古天地之间阴阳元气化生而出,他的生死命数,早已不在五行之中。此行你二人功德圆满,此事不必再费心了。本座自有处置。”
乍听父帝对穷奇的宽纵,润玉、旭凤两人交换了眼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遵照法旨。”二人还是恭敬行了臣子礼。
润玉望着天帝对台上的御魂鼎施加金色封印,心生一念:在天界,平时朝臣与君王议事,皆在九霄云殿,今日却在省经阁。
天帝结印完成,舒了口气,旋即走到台下关切地看着旭凤:“旭凤,你伤势甫愈,便请命亲下魔界,现在可有不适?”
“儿臣一时不察,让穷奇有了可乘之机,多得花界献出夜幽藤,后又承父帝治疗,早已无碍,父帝切莫挂念。”
“如此为父就放心了。对了,听燎原君说,那夜幽藤正是一位名叫锦觅的花界之人所种,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这位锦觅仙子曾多次救儿臣与危难之中,此次封印穷奇,亦全赖锦觅之功。”
润玉轻微侧头,面有忧色,思索半晌道:“禀父帝,此次魔界捉拿穷奇,颇费了一番周折。途中曾有一位黑衣人背后偷袭,幸得花界另一位叫离忧的仙子施以援手,阻了他的阴谋。然匪夷所思的是,那位黑衣人的暗器竟是穷奇瘟针,此人或与穷奇幕后的黑手有关。”
天帝沉肃着脸,凝神看着润玉:“那你认为,这个幕后黑手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润玉眼色一整,谨慎地说:“儿臣以为,以穷奇自身之力,是不可能冲破御魂鼎的,魔界当中,定是有人想借此制造混乱,打破六界原有的平衡和秩序。”
天帝凝视着大儿子好半晌,心思深远难测,正色道:“穷奇虽已捉捕,但漏网之鱼不可不防,本座定会派人去调查。旭凤此次封印穷奇,厥功甚伟。”
“父帝容禀,此次封印穷奇,系夜神、卞城公主、两位花界仙子合力乃成,若只归功于一人,旭凤受之不安。”
“难得你居功不傲。”天帝许以赞赏,又定定地看着润玉,神情不善。
旭凤言罢的当下,润玉即行跪拜礼:“此乃火神力战之功,儿臣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事。”
“好!”天帝戒备神情散去,宽慰笑起:“你们不要再推辞了,看到你们兄弟同心,我甚是欣慰啊!旭凤、润玉,此次封印穷奇,尔等皆有功劳。三日后九霄云殿,本座自会论功行赏。”
“陛下若要论功行赏——”天后的充满威仪的声音自门外传入。
“参见——”润玉行拜见之礼。
“免了!”天后挥手制止,不屑看他,径自走向天帝。
“我儿重伤初愈便接下重任,亲下魔界捉拿穷奇,战功赫赫,众望所归。有旭凤在,可保我天界万年安泰。陛下何不在此时立为太子?”
“母神!”旭凤忍不住出声喊道。
天帝眼色转了几转,眉头微皱:“天后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我儿的实力如何我清楚得很。当日,旭凤在南天门外力战穷奇,不曾落于下风,却在某人姗姗来迟之后中了瘟针之毒,此事岂不蹊跷?莫不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坐享渔翁之利?”
旭凤忙道:“是儿臣大意,中了穷奇诡计,与旁人无关。母神不必担心,如今已然痊愈。”
天后将他一瞪,随即拉下脸来:“上次你涅槃之日,那个伤害你的涅槃之人,尚未查出。”她双目斜看润玉,蹙起眉来。
润玉胸膛微微起伏,右手紧握在身侧,静默不语。
“天后要加罪于人,也要拿出十足的证据。”天帝语气异常严肃。
“证据?”天后嘲讽勾唇,扬高声音:“我儿若有个不测,何人受惠,难道陛下心中不清楚?”
“天后!”天帝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