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那有了监控室,我们就可以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至少知道他每天在说些什么。这样的话,下一步就是纸轻根据我们对他的了解,伪装自己,取得他的信任了。”黑莓总结道。
“那我们大体上分为两路,一路盯着监控,一路从死刑犯熟人口中套话,怎么样?”夏席舟提议道。
“可以可以。”聊到现在,纸轻终于开怀地笑了。
“我和……”夏席舟犹豫了,“我和纸轻去找死刑犯的熟人,你们去监控室,怎么样?”
虽然提出了去监控室观察死刑犯这一重要的提议,但夏席舟依然不想窥探别人的生活,即便是死刑犯,即便是为了自己的朋友,她也想保有一点底线。
“不太行,纸轻不能太早出现在死刑犯周围,不然后面的任务有暴露的风险,而且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监控室的人,你去观察比较好。”黑莓驳回了夏席舟的分配方案。
她继续说道:“我和刀疤是常年待在塔楼低层的人,常常在死刑犯周围晃也不至于太显眼,你们不行。这样吧,我和刀疤去找死刑犯的熟人,也正好是他所期望的‘危险的事’,你们俩去监控室,远程观察,既安全,又不会暴露自己。”
黑莓自己安排好了几人的分工。大部分是出于理性考虑,也有一部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既然是监控室,按照夏席舟的描述,那里可以看到所有楼层所有人的事情,她不希望夏席舟有被看的可能性,她希望,如果被监控,也得是自己和刀疤出现在屏幕里的样子。
黑莓知道,在楼梯间和刀疤的谈话基本可以稳住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让夏席舟死心,不管她对刀疤是什么想法,都要让她死心。
她不能对刀疤放手。她不能再让陪伴着她的狗狗、或是人,提前离开她,以任何方式都不行。
“我比较同意黑莓的观点。”纸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夏席舟本想再为自己留在低层再争取几句,但一想到,如果自己在低层,那她和谁一组都不合适。
和刀疤吗?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和黑莓吗?她们早已不是最开始朋友间的氛围。
而纸轻,不能过早出现在低层。
所以,夏席舟认命了。
那就假装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吧,通过监控室来把控这一切。
“那……就这样定了?”纸轻试探着说,“我们再商量一下两队人交流的频率吧?要把刀疤叫回来吗?”
“不用了,我直接告诉他就行,让他自己待会儿吧!”黑莓接着说,“那……我们三天交换一次信息?”
“我觉得可以,时间就选在死刑犯休息的时候,灵活调整,地点呢?底楼吗?”纸轻问道。
“底楼人太杂了,而且也不能确定躺在那里的人是不是早已清醒。不如选一个中间的楼层,人相对少一点的地方。”夏席舟提议道,她已经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个计划里,她莫名地觉得,做这件事情,会让她平凡单调的人生变得有趣起来。
在她近两世的经历里,她都从未如此亢奋过。
“有道理,我还有一个建议,我们交换信息的时候,尽量各自来一个人,另外两个人还是分别守在监控室和低层,确保不要错过任何信息。”纸轻补充道。
“嗯嗯,另外,集合的消息还是由监控室的人发起吧,我们到画面的全面一些,可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另外,还得商量一个集合的暗号,毕竟对着浓雾喊话真的太直白了,听到的人不会少。”夏席舟手指交替轻敲着桌面。
“有道理,第一次的暗号就定为两声连续的咳嗽吧,以后的暗号我觉得还是不断变化的好,就由交换信息的两个人商量好。”纸轻接着有些急促地轻咳了两声,竟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嗓子难受了。
就这样,她们确定了初始暗号。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随着越来越详细的计划一条一条地铺陈开来,她们心中的底气更足了,仿佛希望就在前方。
尤其是纸轻,这半天的交流让她这段时间的焦虑情绪缓解了不少,她右手附在脖子上,手掌的温度逐渐传来,紧绷着的嗓子也逐渐松弛了下来。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长久地吐气,仿佛好久都没有如此顺畅地呼吸过。
她用力吞咽因说话太久后口腔过度分泌的口水,纸轻觉得,她的生命,即将翻开下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