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舟将两个背包一边一个挂在肩上,紧握着手中的水果刀和药袋,追赶着看不见的时光的脚步。
快点,再快点,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纸轻还在监控室等她,纸轻一定要还在监控室等她。
她朝着那里奔去。
并借着迎面而来的风吹干她脸上的泪痕。
“纸轻!纸轻!我回来了……”
夏席舟拉开九十七层的大门就往里冲,还好,这里还是监控室,它的楼层号并没有改变。
“哟!你回来了!”八哥闻声站起身迎接她,和她手上的背包,“我的东西你还记得!”
“纸轻!纸轻?”
迎面走来的八哥挡住了夏席舟的视线,将他身后的那个位置挡得严严实实。
夏席舟有些慌神。
“给我带的?”八哥明知故问。
夏席舟左右晃着身体想要将后面的人看个真切,这一系列漫不经心地动作被八哥尽收眼底。
“行了,慌什么,她在呢,她要是不在,我好意思找你拿吃的吗?”
“那她人呢?”
“里边躺着休息呢。”八哥伸手将背包带抓在手里,拉开拉链满意的看的一眼,然后心满意足地朝纸轻躺着的位置向夏席舟努嘴。
“纸轻……你还好吗?”夏席舟小跑过去,轻声问道。
“我好……累,我的眼睛盯着屏幕看太久了,酸胀……”
“那就好……不是,我是说,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夏席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紧握着水果刀的手指也卸了劲。
“你们接触得怎么样?”纸轻好像故意问得不明不白,意有所指。
“那我正好现在告诉你,你闭上眼睛继续养养神,耳朵听就好了。”夏席舟选择按下纸轻八卦的心,将一语双关的话题回拢到正事儿上来。
“他们打听出程某志这个人,生前是一个小富豪,应该是做钢材生意的,家底不错,算是年轻有为,很小的时候就在社会上打拼,攒了不少人脉。
“然后呢,在他中年的时候,他公司那边来了一个竞争商,是个大富商,也是做同类型业务的,一直和他作对,抢占了他的客户和市场,程某志也不客气,利用他的人脉和关系,压低成本以更低廉的价格从那个大富商手里抢走了好几个大客户。
“应该也就是因为争夺客户的事情,他们两家公司开始不对付,而且结下了梁子……”
“这个大富豪,不会就是被程某志放火烧的那一家人吧?”纸轻猜测到。
“是的,死的那一家人就是那个大富豪一家,因为商业上的竞争关系引起的私人恩怨,最后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将程某志逼到尽头了,刺激到了他,才引发了这一场人祸。”
“那程某志绑架那家人的女儿的事情呢?报纸里只说了勒索,一点也没有说关于他们商业上的竞争关系。”纸轻将双方故事里遗漏的点指出来。
“也许是想勒索一笔巨款,然后再东山再起?”
“那不如直接逼对方离开程某志的业务范围呢,让对方换个地方经商,也不至于搞得这么极端。”
“是啊,这就不好说了,也许双方闹得很僵,都不愿意妥协,也有可能他们的业务本来就是有你没我的状态了,这个他们还没有打听清楚……”
“或者实在是逼急眼了,直接硬碰硬又打不过,就只能绑架对方的女儿,以欺负弱小的方式来复仇……”
“那她的女儿何其无辜啊!”
“说不清楚的,是否该连坐和是否助纣为虐一样,谁能完全切割开来呢……更细节的东西可能他们就不好打听了,我还是多盯一盯他,看看他都跟别人说过啥……”纸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你慢点。”略带责怪的语气无不表明她的担忧,夏席舟扶着她的胳膊给她借力,“虽然我们现在有一些进展,但我感觉还远远不够,单凭这些信息远远达不到找到他的弱点进行威胁的地方,也没有找到那个能让他重置你却又不折磨你的突破点。现在的信息还是太笼统了,唉……”
“别叹气啊!这不还有我吗。我可以‘监听’到更多信息的。”纸轻反过来安慰她。
“但是,如果我们之后探听到的还是这些大的、表面的东西,就完全是在离他百米的地方绕圈……”夏席舟紧皱的眉头扭在了一起。
她知道刀疤他们打探消息的不容易,但是,她也完全明白,这些还远远不够,而等到信息足够的时候,又不知道纸轻是否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实在不行的话……
“别急,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你过来……”纸轻站起来,拍拍背上的灰尘,脚步虚浮地朝着她的座位走去。
纸轻拉着夏席舟的手走到她的座位旁边,将屏幕上的画面移开一点,以从死刑犯那张大脸的两边缝隙里漏出一点旁边的画面。
“你下楼之后没多久,程某志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