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层楼，舞蹈室，然后一直靠在把杆上，眼睛盯着那里跳舞的老师和孩子，也不说话，也不和舞蹈老师交流，就这么坐着。”
“坐了多久？坐到现在。”夏席舟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又讪讪的自答道。
“是的，我这练了读唇语也用不上啊！急死我了，所以我没办法，就躺在一边摆烂了。”纸轻苦笑，脸上满是有力气却使不上的无奈。
“这就是舞蹈室？”夏席舟看着画面里洁白的墙面和明亮的光线，一点也不像低楼层里因人来人往而斑驳的墙面和层层叠叠的人影。
“嗯，八哥很熟悉这里。”
“我？”听到自己名字的八哥转过头来，不慌不忙地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我能熟悉哪里？我只熟悉这里。”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纸轻稍微让开一点，给八哥留出一点位置来，她好像很笃定他一定会过来。
“咱们是不是少让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啊……”夏席舟压低了声音紧张地说道，她补进纸轻移出来的那个空当里，背对着八哥将她俩的表情遮的严严实实。
“没事儿，他又不会离开监控室，他说自从他找到这里之后就再没出去过。程某志来这里的可能性也小的可怜，我们大大方方的反而更不容易让人起疑。”纸轻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夏席舟觉得，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纸轻和八哥的关系仿佛亲密了很多，她很信任他。
“我看看。”八哥放下搁在大腿上的背包，手里抓着一瓣柚子晃悠了过来。
“镜头远一点……再远一点……我看看全景。”八哥指挥道。
“诶！我认出来了，熟得很！这不是我的美女舞蹈老师的地盘吗？你们怎么也观察她啊？”
纸轻将视线转向夏席舟，做出了一个“你明白了么”的表情。
但夏席舟并没有明白。接着八哥替她问出了她的疑惑。
“你们不是在抓出轨男朋友吗？怎么找到舞蹈老师那里去了？你男朋友和舞蹈老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八哥连连摆手，手中的柚子果肉甩出来了几粒。
“为什么不可能？”纸轻挑眉。
“舞蹈老师可不是这种人，我观察她好久了，她绝对称得上是人美心善的典范，道德标准也高，怎么会当小三呢？”八哥后退几步，全身都在表达着抗拒。
夏席舟的心里也莫名地抗拒了一下，但只有一下，那一瞬间出现在八哥说出“小三”这个词的时候，她的心被剜了一下。
她突然好奇刀疤当时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心头一颤。
“哦……除非，除非你男朋友对舞蹈老师隐瞒了你的存在。”八哥还在自顾自地瞎猜。
“不能说她是小三，我……我男朋友……”纸轻默认了这个身份，这让她有点膈应，“他可能是单恋那个舞蹈老师，虽然他时不时地就跑去舞蹈室，但是他啥也不干，啥也不说，也没见他和舞蹈老师交流过，就只是盯着她们看……”
“那我怎么没见过他呢？”八哥突然又焕然大悟的样子，自问自答道，“哦，我只关注舞蹈老师……别的脏臭男人入不了我的眼。”
“所以，我想哪天，我男朋友不在的时候，去找舞蹈老师交流一下，凭你这么长时间对她的了解，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地方？”纸轻的瞳孔因为不安而放大。
原来纸轻前面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铺垫，是为了这一遭，再从八哥嘴里套出一点关于舞蹈老师的信息来，夏席舟这会儿才恍然大悟。
“建议？我能提什么建议？”八哥迈着懒散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又没和舞蹈美女说过话，我哪知道你们要什么建议。”
“我还以为你有多了解她呢，原来你声称的‘观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其实实际上你观察她的行为还是偷窥罢了。”夏席舟实时地顺着纸轻设下的局往下接。
“又来又来！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你就这么污蔑我！说谁偷窥呢！你大爷我至于吗，塔楼那么多美女，我至于把大把大把时间都放在这几个女的身上吗？”
八哥将手中半瓣儿柚子砸向了屏幕，柚子沿着画面滑走，只留下晃荡不安的屏幕上沾上了汁水，失去重心似的来回摇摆着，最终才勉强站稳。
这一招激将法果然起了效果，夏席舟继续添油加醋，扮演好她白脸的角色。
“那你看这么久，除了她的长相身材、还有舞姿，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舞蹈老师的内心世界你一点都不了解，你这算什么‘观察’，浮于表面。人家沉墨那才叫‘观察’，他看画家画画，是真能学到东西的，你呢？你就只用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