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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1 / 2)

夜雨不绝,雷声轰鸣,冷风尽数撞入窗前。

银色的细闪不时照明的旧居里,江扶风自知已是落入了陆悯思提前设好的陷阱里,反是镇静了下来。她松开握着门闩的手,望着陆悯思不咸不淡道:“老先生即便与你断绝了关系,他也是养你育你之人,你怎可做出这样的事?”

陆悯思挑了挑眉,“江少主,你也别急着给我定罪,我只是把先生请到我府上做客而已。因为谈聊旧事一时忘了时间,所以住在了我府上未归。”

眼见着陆悯思大方承认了陆恒一的去向,江扶风此前提着的心亦落下,至少老先生应是安然无恙。

“所以丞相大人是想用老先生来要挟我图样之事么?”江扶风又再瞥了眼他手中的羊皮卷,沉吟半刻,

她眨着眼,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诧异模样,“这上面所绘制的图样……分明就只是江家宅邸的图样啊。我实在不明白,丞相大人要我说什么。”

陆悯思听罢眉心紧聚,“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你怎可能不知?”

“丞相大人洞悉一切,难道不知母亲生前并未给我留下什么,连着这羊皮卷也是我偶然得到的么?”

江扶风沉声说着,她瞧着陆悯思似是极为在意此物的神色,“不过我倒是好奇,大人不惜雇人来我书斋抢得这羊皮卷,难不成大人知晓这里面关联的隐秘?”

“正是不知晓,才会来问你。江少主,我劝你还是少套我的话,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好。”

陆悯思将羊皮卷收好,他双目紧盯着江扶风良久,审视的目光反复打量着江扶风,确认她是真的不知晓这其中隐秘后,他始才复了平日里所持的儒雅模样。

随后江扶风从容地走至案前,拂拭着上面的灰尘,举止间尤为随意,“如今大人问也问完了,时辰亦不早了,大人还是请回吧。这里毕竟是母亲故居,我不想在此扰她的清净。”

陆悯思瞄了眼窗外势头仍盛的风雨,讽笑道:“确实该回去了。”

“不过,我今日来的这一趟,可不是白来的——”

陆悯思话音方落,江扶风便觉眼皮忽变沉重,连着视野渐渐模糊。

江扶风心头一凛,她是什么时候中了陆悯思的计?旋即她抬眼看着眼前半敞的窗扉,泼天的夜色封住了所有路,她费力把着窗柩欲往外逃去,却是踉跄着猛然撞在了窗棂处。

额角的疼痛加剧着混沌之感,依稀还有着鲜血杂糅着雨水的气息,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昏沉之中,江扶风不知睡了多久,她睁眼适应着光线之时,便见自己身处一陌生之地。此处居室修饰雅致,宽敞的屋内,所有的门窗却是紧闭,一并锢住了外面的天光,难窥半分。

而额角的伤口拉扯的痛感让她思绪慢慢回转,若是她猜得不错,昨日江父受陆悯思之意,借由整理母亲遗物把她骗至了江家,她这才被陆悯思带到了此地。

不多时,屋门被推开的声响传来,江扶风便见着陆悯思跨入门槛,接而她起身下榻看向泰然走来之人,“丞相大人,你把当朝官员软禁于自己府内,这般做恐怕不妥吧?”

“也得要有人找到证据才是。”

陆悯思扬唇笑着,他把玩着手里的玉扇,语调轻缓,“江家会对外、对行尘说,你因流连亡母故居而伤及心神病倒,留在了江家休养,暂不见人。我甚至还帮你早朝告了假,是不是很贴心?”

“丞相大人真是贴心,贴得我心肝疼。”江扶风咬牙切齿地嘲道,陆悯思亦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兀自走至桌边提壶倒着茶,还往她的方向挪来一杯。

江扶风睨着茶盏里的清幽之色,“现下我已经身陷囹圄,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设计我前来了吧?”

陆悯思捏着茶盏,问道:“你可知一人,名为‘天目’?”

听到这个名字,江扶风压住心头的惊色,面无表情道:“不知。”

而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陆悯思却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此人好些年没有出现过了,却是在你母亲房中留下了那块木牌,说明他至今仍在京中。你只需乖乖配合我,引此人现身,我自会放你离开。”

“我与这天目素不相识,你拿我来挟持他出现,恐怕难以见效吧?”

江扶风暗自猜着陆悯思与这天目之间的纠葛,回想起陆悯思的为人,难不成天目有着能够影响陆悯思利益之物?这才使得陆悯思尤为在意母亲的往事。

“不,你是师妹的女儿,他一定会现身。”陆悯思答得确然,让江扶风也不知他究竟何来的笃定。

“所以这天目是何人?”江扶风奇问,眼下她对于天目掌控的信息还是太过于少了,若是能知晓真名,还可以让系统检测一番。

陆悯思悠悠地呡着茶,“简而言之,就是当初师妹未嫁人前的倾慕者,师妹也曾对其垂过青眼。只是师妹嫁入江家后,此人就杳无踪迹了。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定是个举足轻重之人,否则不会消失得那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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