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没什么闺阁小姐的架子,活泼爱笑,像邻家小妹妹般可人,与凉亭里的公子们相谈甚欢。
章不琛心海泛起涟漪,对白岫兴趣更大。就他所知,凉亭里的公子们除了他之外,都未定婚,不过他有明显的优势,钱多。
“白姑娘在荣兴村不会无聊么?”
“荣兴村的有片桃林,每日浇水,施肥,修枝,防虫好多事,时间都觉不够用。”白岫笑答道。
凉亭外走进一个高伟的身影,站在白岫身前,阴影覆盖住她。抬眸望去,流意浑身跟冰块似的散发着寒冷的雾气,白岫招呼道:“表哥,一起坐下吧。”
小小的凉亭因有了□□人略显拥挤,流意挑衅的眼神,看眼坐在凉亭的男人。走到白岫身旁,抬手抚在白岫头顶的发髻上道:“发簪松了,我带你下去紧紧。”
白岫摸摸头顶道:“松了吗?”
□□人看向白岫的头顶,发髻盘的张弛有致,清润的发丝中插着价值不菲的发簪,像宫廷中被皇上宠爱的小公主。但,发髻并未松动。
章不琛张口欲说,流意手在白岫头顶划拨几下,摘下一枚发簪,白岫一缕青丝瞬间变得松垮,道:“不信你照照我的眼睛。”他俯身眼睛里映着白岫的整张脸,平时不愿张大的眼皮,此刻已经打开。少了昏昏欲睡的颓靡,多了些锐利。
白岫差点脱口而出,你发什么神经啊?她话到口中,憋回去,因为她确实看到发髻松了。白岫心中还怪纳闷的:“怎么会松了?”她摸摸头顶抬眸道:“不会你刚弄松的吧?”
章不琛坐的近,瞠目结舌看着流意将白岫的发髻弄松散:“流公子挺有童趣。”
这句话从旁印证了白岫猜想,她瞪眼看过去。
流意抱胸道:“那你走不走吧?”
白岫认命的站起身道:“走走走。”冬日宴有供闺阁小姐们整理仪容的房间,他们往那边走去。
她与流意一前一后走出凉亭,流意问道:“要我重新帮你挽个发饰么?”
白岫冷不丁听到这句话,略感奇怪:“时间够么?”
流意道:“当然够。”
声音不大不小,凉亭里的公子们恰好听到,给姑娘挽发是件亲密的事,一般只有成婚的人才能这样做,连未婚夫婿都无这样的资格,最多赠个发簪。
他们看向流意的背影,纷纷暗下目光。章不琛心知肚明,流意此举是在宣示主权!
白岫顺利进房,流意因男子身份,被拦在外面。秦府的丫鬟们,心灵手巧,不多时就给白岫换了个发型,这次的发型很简单,打散发髻,梳顺齐膝长发,取小半的头发挽在头顶,发簪别在发髻的侧面,弱化的华贵,多了少女的俏皮灵动。
他们在冬日宴又待上了约莫一个时辰,白岫觉得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以荣兴村有事向秦夫人请辞。
秦夫人热心的拉着白岫的手:“好姑娘,不吃完晚饭在再走么?”
白岫笑道:“出门仓促,庙里还有事。您要是想我,随时欢迎你们来荣兴村。”
拜别了秦夫人,秦袖等几个姑娘,白岫出了门,秦府的马车停在门口。白岫与流意上了马车。
车轱辘驶动,流意坐在靠窗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嘴唇紧紧抿住。几年相处,白岫很清楚流意这幅神情是不太高兴。
她拉开窗帘向街上看去,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摊贩吆喝,什么都有。
不远处一个巷子里,有几个身影聚在一起,踢打着什么,地面有新鲜的血迹。马车一晃而过,她没看清楚:“师傅,停一下。”
车夫勒停马车,白岫拉开门帘,提着裙摆往巷子处跑去。流意跟着跳下马车,跟上去。
白岫走到巷子里,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
几个青年男子停下脚看向白岫:“哪里来的臭丫头,没见大爷在教训人么?”
白岫道:“人犯了事,就该交给官府,动用私刑算什么意思。还是说,你觉得你比官府大。”
一名紫衣男子道:“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打。”
一只带着血印子的手从几个男子脚踝中间伸出来,伤口上沾了不少灰尘:“姑娘,救救我。”
白岫从脚缝看过去,这张脸有点熟悉,是荣兴村偷树的贼,好像叫胡什么。
一名青衣男子一脚踹过去,轻微咔擦声,胡宜发出惨叫:“啊!”
白岫义正严词道:“放开他,否则我报官了。”几名男子看到是个小姑娘,颇为轻视,当看到小姑娘身后跟着一个伟岸的男子时,顿时不由的紧张几分。
紫衣男子道:“报官就报官,你以为我怕吗?这小子以前在云舟城瞎晃荡,手脚不干净。前些年跑到我们书芳果脯铺应招。我们老板心善收留他跟着制果脯,这小子刚来几年还算老实,干活也伶俐。可就这月,他当班的时候,果脯铺子新制的果脯不翼而飞,接着店里又失窃了钱财。我们店铺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