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约好中午12点半和新男友一起去街北新开的韩料店吃饭。
许初一有些尴尬,一字一句转述道:“老师说先休息10分钟,各位家长可以和孩子交流一下。”
许和乐的不耐烦写在脸上:“行吧。”
许初一等了两分钟,许和乐仍是低头摆弄着手机,她原先的紧张感转成了挫败。身边的同学都在与父母交流得火热,她羡慕着,又在失望下自我安慰:许和乐能为她跑一趟已实属不易。她抓紧着最后几分钟去了趟小卖部,她记得在家许和乐只喝汽水,还好她先前就特意记下了名字。
许初一将冰汽水摆在许和乐面前时,后者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惊喜,很快又被不悦取代。
许和乐只是觉得许初一的一昧讨好及其幼稚和愚蠢。许初一还留在平和桥时,向勤在家说过最多的话便是:外婆说,初一有多好有多懂事。好有什么用?懂事有什么用?家里的宝贝还是安康,世界永远围着安康转。倒不如乖张点,至少能从朋友和自由中忘掉这些不痛快。
可许初一只留意到那短暂的惊喜,她受宠若惊地转回头,宛如受到天大的优待。
那个周五的晚上,四方桌上,许初一照例在姐姐和妈妈的位置中间摆了张椅子,她把碗端端正正放在桌角,等其他人先动筷子。
许成功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向勤很高兴,将许安康班会上的内容一字不漏转述给丈夫。
面对父母的夸赞,许安康的表情至始至终很淡定。他挑食得很,长身体的年龄偏偏不爱吃肉。向勤骂他不省心难伺候,说是骂,更多是疼爱:“都是一个肚子出来的,你看,初一怎么就什么都不挑。”
都是一个肚子出来的,许初一在平和桥的许家时曾听过很多句以这开头的风凉话。她感受到许安康不怀好意地瞄了自己一眼,她那时只懂其中的敌意,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她初来乍到,又与他毫无共通点和共同语言,她坦然接受他不了解自己所以不喜欢自己。况且那些不是独生子女的家庭,兄弟姐妹间总是或多或少看对方不顺眼。后来她才知道,许安康很早前就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的身形,看不起她的声音,看不起她的样貌,看不起她的平平无奇,看不起以后的日子要与她共处同一屋檐下。
“初一的班会呢?”许成功随口一问。
向勤终于发觉漏了许初一,她应和道:“对对对,和乐,你妹妹的班会怎么样?”
“就那样。”许和乐扔出三个无关紧要的字,起身接电话去了。
向勤训斥她:“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整天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
许初一不太记得当时的感受,她只记得许安康吃饭总是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她曾试着学他那样,后来实在学不成习惯,只好放弃了。
她知道许安康讨厌她,连同她吃饭的模样。
但如果这次班会的内容许和乐能认真传达给父母,或许向勤也能学会,进许初一房间前要学会敲门,也不至于滋生出那么多接隀而至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