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说跟喜胜公司一位叫盛丰的同事有个预约,她在赌。
“盛丰,盛总?您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姐问。
“没有。”许初一生出退却的心思。
小姐指着她身后:“小姐,盛总就在您后边,刚出电梯。”
许初一往后看,的确是盛丰,他被一团比他年长的人拥蹙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公司当牛做马的人。
“小姐,您……”前台小姐还没说完便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
……
人一旦有所怀疑,那些再日常的话听起来都像掺了假。许初一开始在与盛丰的相处中变得心不在焉,她总是忍不住寻找那些被他隐藏了的能证明他很富有的蛛丝马迹。
那本来是件完全可以避免的争吵,在那个深秋以前的三年多的时间他们从未有过吵架。
家庭,这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许初一问:“盛丰,这个冬天你要不要带我去见见你其他家人。”
“你去年不是见过了吗?我从小跟我妈相依为命。”盛丰脸色很不自然。
“总还有其他亲戚。”许初一当时并未多想。
“初一,你去年在我家过的年,你都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这样问?”
许初一想,也许是自己之前从未主动提过这些话如今才让盛丰起了疑心。
“盛丰,我不过是问问而已,没有你就答没有,有你就答有就好了。”
“初一,你到底怎么了?你最近总是欲言又止,对我很敷衍的样子。”
“盛丰,我没有,你想多了。”
盛丰冷静了下来:“明明是你想多了,你想问什么直截了当问我就好。”
“盛丰,你还有没有其他家人?”许初一想总要问他倒不如现在就问。
“没有。”盛丰回得很痛快。
“是吗?盛总。”许初一略带嘲讽,想起那日前台小姐就是这样称呼的他。
“初一,你?”气氛突然冷下来,盛丰呆滞地盯着她,过了很久他又说,但语气凉薄:“过两年,我会带你去见其他人的。”
盛丰默认了一切,却不与许初一多作一句解释。
许初一和他仍共处在同一屋檐下,不再是密友,不再是战友,像是大学关系不和谐的室友,借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抒发着各自心中的不痛快。
这年冬天,她从平和桥过年回到安贵后,盛丰再度失踪了,杳无音讯。
荣欣和父母问她,她说不出口分手二字,便借口他被公司委派去了北方出差。盛丰是在缇远还是在哪里,就像他第一次用“冷静”当借口离开一样,她无从知道他身在何处。没多久,公司倒是派她去出差,路远地偏,差不多要半年,经理让她实在不想去也可以拒绝。去,为什么不去?去了山里,开始许初一只是很想念盛丰,后来这种思念随着大山自然而原始的一切渐渐变浅了,她总算说服自己长痛不如短痛。
她从山里逃出来时已经是初秋。两天后,盛丰还是和那次一样站在门口,同样的落寞惨白。
“初一,我错了,但你也错了。我不找你,你就真能半年都不找我说一句话?你真做得出!”
“盛丰,我们还是。”
他掐断了她的话:“初一,我应该向你坦白一些事。”
盛丰说:“我妈生下我没多久,我爸为了他的前途抛弃了我们。那个女人姓章,她跟我爸所有的孩子都章。我也叫她妈妈,她大儿子天生患有白血病,二女儿也身体不好,最小的儿子才十来岁。她对我不坏,我从小在章家别墅长大,我知道这里面参杂了利用的感情,我虽讨厌她但不恨她,她也不过是大家族的困兽,没有她我跟我妈不会有如今的富足日子。我只恨我爸,两个女人同时愚蠢地爱着同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呵,男人的风流从来不会只满足于两个女人。我初中那年,又不知从哪里闹出来个叫张应的私生子,他比我弟小一岁,是他趁我妈怀孕时,跟别墅里司机的女儿勾搭出来的。”
许初一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控,让他不要再讲了,原来坦诚除了让言者难受,听者也一样。
“初一,这些事太乱,我实在不想把你牵涉进来,我宁愿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地瞒着你。”
“我前两天才回。”许初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盛丰看起来更生气了,许初一想哄哄他,他突然问:“许初一,下个四年,还要不要一起走?”
许初一情不自禁地流泪:“哦,那就一起走咯。”
他们的感情在盛丰迟到的坦诚下再次看似恢复如初。
十月份,从不主动找她的许安康某天发疯要她记得看邮箱,说找到了证据,足以证明他当初的推论。
那是个快1GB的压缩包,是很多截图和照片。许初一记得前不久,向勤跟她说许安康要去缇远参加音乐会,询问她盛丰家里的具体地址,说是去登门拜访一下也好。许初一用山里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