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康却替盛丰开脱:“他们大家庭,来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愚蠢。”许初一朝许安康骂道,她从来不知道他与盛丰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盛丰收买了她所有家人的真心,再把她的心千刀万剐。
许初一恨盛丰,这种恨,比她任何真切爱他的时刻都要浓烈。
年还未过完,她只要留在平和桥便想流泪,便提早回到安贵,盛丰已经比她还要早地回到了出租屋。
“初一,对不起,我能解释一切。”他的模样变成了熟悉的盛丰,好像在缇远看到的不过是他的其他人格,可许初一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我快被他们逼疯了,这半年,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成了酒鬼,我喝了太多太多酒,立险只有张应能救他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越来越混乱,全部朝我难以掌控的方向发展。”
“就这些?”
“初一,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恳求。
愚蠢,许初一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简直太愚蠢。
第六年的情人节,她原谅了盛丰,在他的声泪俱下里,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痛哭流涕。
而在几天后的元宵节,向勤打电话告诉她,许安康和女友分手了。
“说是去年就分了,一直瞒着我们,拦都不给我们拦住的机会!”向勤把话放在台面上讲了:“安康是男孩子,倒还可以晚两年,就是你,都26了,你跟盛丰都快满六个年头了,也该把日子提上议程了吧。”
盛丰如今对她变得比以前还要好,但两颗心一旦生出过隔阂,便会一直有裂缝。她跟盛丰都当做视而不见把这日子一天天往长了熬下去。
可每一天都难熬,许初一好不容易熬了大半个月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春分那天,盛丰让她跟他一起回缇远,之后便就不再回来安贵了。他只要她跟随他,但只字不提见家长、结婚和未来一类的事。
许初一没拒绝他,她第一次产生这种强烈的第六感,他与盛丰已经穷途末路,而他们的关系一旦结束,无论是安贵还是缇远她都不会再继续呆。
向勤对此举喜忧参半,许初一不忍把所有真相都一五一十告诉她,喜忧参半总比愁肠百结好。再说,也说不清,她意识到自己了解的一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过都是盛丰的一面之词。
许盛丰在春分当天便带她匆匆离开了安贵,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
安贵那间出租房被他大手笔地直接买了下来,东西大多原封不动留在那并未带回缇远。许初一并不觉得感动,只感觉他惺惺作态。他为她在缇远找了间好了一万倍的公寓,声称是他前不久特意为她来缇远做准备买下来的。但盛丰不再与她住在一起了,只像个皇帝,想起她时便来看几眼。
盛丰马不停蹄还没等她缓两天,就想要把她安排进章家的公司,许初一果断拒绝了,他认为她不应该不加了解就断然否定一切。许初一看他可笑,他全然已经忘记毕业那年,他们就是靠着找工作才拉进了彼此的距离。她在缇远的工作又算是从零开始,日子变得再次不那样得心应手。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盛丰却正在离她越来越远,她独自艰难地行走在缇远的大街小巷。
在缇远的三个月里,他甚至也不再带她去见他生母,更何谈去一次别墅。
不去也好,省得烦心。
可麻烦从来都是不招自来。
荒唐至极,盛丰的母亲和生母成了统一战线。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一定要拖到现在。”
“初一,阿姨自是对不起你,但盛丰是我儿子,我不能不为他做打算。”
夏至,真相永远猝不及防。
那个女生说她叫杨柳:“我跟踪你很久了,我为了张应而来。”
她像那年许安康甩给他那个1GB的大礼包一样爽快和坚定,甩给她一纸袋的照片。
“你知道吗?章立险的未婚妻曾经是盛丰的女友,你跟那女人长得可真像。盛丰爱她的前女友爱得不得了,章立险却没那么爱他的未婚妻。盛丰一定没告诉你,章家已经给他指定了门当户对的亲事。在他们章家,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不给人留后路,不让人圆满!”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许初一问杨柳:“为了张应,你值得吗?”
盛丰口中,他恨张应,张应绝非善类。
杨柳说:“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无论如何,你都值得知道这些事情,你如果做了正确的选择,那这件事我就没有白做。”
一周后,她等到盛丰的“大驾光临”。
“盛丰,我跟你就此为止分手吧。”这句话比意料中的更容易开口,她面对他问心无愧。
“为什么?”盛丰不服气地问,他脾气越来越不好。
“为什么你最清楚。我实在受不了呆在这里了,我会回平城。”
这时,他手机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