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意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付艺问:“什么时候的毛病?”
“这两、三年。”
“被我气的?”她玩笑里藏着真心话,其实真实答案早不重要了。
“想事情想的。”方时绪一针见血地问:“卓致岸为什么回国?你为什么回国?”
“你给立岸打过电话了?”
“躲我一个夏天了。听我妈说的,卓致岸年底要和辛娇的二姐订婚了。”
付艺不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时绪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许初一为了摆脱盛丰答应与自己假做。付艺倒好,如今为了摆脱卓致岸要与自己真做。真真假假,把自己也骗了。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合适面前,年轻时的死了都要爱倒成是其次了。
付艺想得很清楚,她不想再与卓致岸有更多纠葛,父母打着算盘盘算着自己能与卓致岸有朝一日,如今却被卓家亲自打脸。她不是非要把婚姻当成人生的必需品,而是婚姻本质不过是人生的一种工具。
方时绪质问:“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付艺眼神很犀利:“你我爸妈如今都没意见,你我事业有成,现在的你和现在的我,方方面面正合适。”她讽刺道:“呵,连段天都结婚了,因为这乌烟瘴气的婚姻沦落得道尽途殚。”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方时绪口是心非,他想付艺大概被父母和卓致岸逼疯了;段天早疯了;自己也要疯了,为这盘根错节的当下。
……
“疯了!”叶从欢咆哮道,慕文月通知他与简叶订婚的日子定在十月份。
叶海淡定地喝着粥:“我们都是找的专业的大师,24号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
叶从欢如今也学老成了,把粥喝得簌簌作响:“那你们再等一百年吧!”
姜还是老的辣,慕文月一针见血:“好久没见叶子过来了,吵架了?”
“没好过。”
慕文月指示:“后天大学开学,听老简说她是准备住教师宿舍,你去搭把手。”
“我上班,没空。”
叶海问:“你比日白还忙?”
“比不上。”
“那日白怎么有空?”慕文月说着起身出去接待霍日白,院子里传来停车声。
叶海说:“你五谷不分五体不勤,让日白给你搭把手,免得你手脚不利索。”
叶从欢打抱不平:“爸,日白是她爸公司的员工,但不是他仆人,我也不是。你说说,这都一年了,你跟我妈怎么还不死心呢?”
说着霍日白跟在慕文月身后进了课堂。
叶海说:“日白,听老简说国庆后就是经理聘选大会了,你好好干啊,前途无量。”
“嗯,谢谢叔叔。”霍日白礼貌道谢,他资质尚浅,自知这次算上去凑个数。
叶从欢最看不得这毕恭毕敬的场面,他作为亲生的都没有过这种待遇,于是阿谀奉承道:“够了够了,霍经理,走吧。”
……
车里,霍日白看叶从欢还是爱搭不理的模样,便问:“前两天吃烤鱼碰见她,你不还挺乐意的吗?”
“没说两句就吵起来了,结果今天我妈说10月订婚,你说这算不算恶意报复?”
霍日白说:“你俩可真新鲜,天天有得吵。”
“她看不惯我。”
霍日白想起简叶问过自己关于付艺和叶从欢的关系,完了还让他守口如瓶,于是猜测:“从欢,会不会是因为那天在时绪公寓,当时场面乱成一团,你却为了送付艺去医院把她落那了。你扔下她不管,我看她当时脸色其实不太好。”
“怎么?要是我晕倒,你能不管我光顾着你女朋友?”
“你大可以留给时绪送啊。”霍日白又语重心长地说:“从欢,后来那天我人算是给你安全送到家了,但说真的,下次也别什么场面都把她带过来了。”
“是啊,我当时为什么不留给时绪呢?”叶从欢一拍脑门又变得生龙活虎:“你以为我想?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甩了她。”
霍日白感叹:“甩?你甩得掉她?”
“你看不起谁呢?”叶从欢威胁:“小心我把你说的话录下来,看你还当不当得了经理!”
霍日白一笑了之,反而好奇起来:“真的,都快一年了,我都没想通你爸妈去哪给你空降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娃娃亲,我们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过这号人。”
“你还问我,我倒想问你,你六年前刚毕业怎么刚好就进了她家的公司?”
“我哥要求的啊。”
“你哥,你哥,是不是你哥让你干嘛你都干?”叶从欢无可救药地说,他还记得大四下学期明明两个人都在愁工作的事,自己还在思考要不要拉他一起创业,结果防不胜防地霍日白就说找到合适的工作了。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