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绪就这样拎着那只行李箱毫无脾气地跟在许初一身后,向勤表面交代他也是在说给许初一听:“时绪,这几天她麻烦你多照顾了。少了什么东西打电话给我,我让安康帮忙送过去。”
到快递点,方时绪问她要地址:“你总要说一句话。”
“缇远。”许初一单纯心烦。
“缇远很大,具体位置。”
“我怎么知道?”许初一并不知道事到如今盛丰到底住在哪,只能寄给杨柳让她转而送达,她意识到这箱子怎么莫名其妙成了他负责,:“我自己来!”
方时绪见她凶巴巴对自己的气势,撒手不管回车里了。
等解决好快递的这事,许初一径直走到汽车后备箱那。
方时绪无奈地下车,他就知道她没这么安分:“什么意思?”
“拿行李箱。”
八点的夜晚冷得人打颤,
方时绪叹口气,不爽地踹了脚关上被打开巴掌宽的后备箱:“你现在拿行李什么意思?”
许初一惊得往后退了两小步,随后问:“我去你那里住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一直很明了。是你,你今晚真的不算太清醒。”
清醒?许初一回得果决:“我拒绝,我现在很清醒!”她再次浑身燥热,头脑无法思考,这回是真不清醒了。
方时绪出口成祸,意识到就不该去争这一时的胜负,但又咽不下她气人的话。
“随你。”他烦躁地踢了脚汽车的后轮胎,把许初一留在原地。
方时绪把车门锁紧,许初一的包也留在车里,她在外面拍他的车窗,他则端坐着像双耳失聪。
许初一只好拨他电话:“方时绪,开门!”
他却气定神闲幽幽回她:“好友申请,通过一下。”
“你开门。”她没那个情趣跟他搞什么‘你先我再’的苦情剧,挂了电话直接通过了他的申请。
他发过来两个比耶的表情包。
他又在聊天框发了句:“哈哈,这是我对你。”
接着是两个微笑表情包。
“呵呵,这是你对我。”
许初一要被他的闲情逸致气到炸毛,她发了两把刀。
“这是你再不开门的后果!”她挂了电话。
他打字的效率更快,许初一还没组织好威胁的话,他的消息就像机关枪一般轰炸:
“行啊,你既然想分道扬镳,那先把后果想好。”
“你怎么和父母交代,我父母,你父母,还是想什么都不用交代?”
“你觉得整件事真的会毫无后果吗?”
“你拒绝,可是为什么那晚在你家楼下不说,要拿房卡当做挡箭牌。”
“第二天,也不说。送苏珊比赛的车上不说,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不说,在游戏城的四个小时不说,喝羊肉汤的时候不说?”
许初一总算有机会发出一条消息:“你出来或者我进去,我不想在手机上跟你吵。”
“许初一,其实所有那些你逃避的事,江南北岸的夜晚,C城那座大山,还有与我有关的一切。你有没有想过,面对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糟糕。”
“不过,你选择不出来也不进去,一个人去应对这些事。”
方时绪编辑好最后一句话:“我想我们在一起,就至少是两个人了。”
许初一发送最后一条消息:“所以这就是你要把我关在外面吹冷风的理由?”要不是太冷,她差点要被他绕了进去。
倒胃口的人,方时绪删掉聊天框的那句话,她像只枉死鬼在敲窗索命。
许初一总算坐上副驾驶,她拿着包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
“找什么?”他好心问,还真以为什么不见了。
“还走不走了?”她冷言冷语回道,手下继续漫无目地而忙碌地在包里翻找着。心想这人真是不会看眼色,看见台阶都不会下。
……
方时绪带许初一回了他常住的那间公寓。
“不大,三室一厅。”他从进门就给她介绍满屋子的智能系统怎么用。
许初一听得困乏,换做是在其它人的家,她肯定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人家一说她一应。单是想到反正顶多住两天找到租房就要走,不,更准确说是对象换成对面这人,她就一点兴趣都没了。
“许初一,我是不是说的不是人话?”方时绪发现了她的走神。
“讲完了?”她露出解放的笑容。
他问:“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五官呆滞,双目无神。”
许初一早已习惯类似的不留余地的刁难,她单纯看他变得哪哪都不顺眼,以至于今晚对向勤和许安康的气愤都被彻底掩埋。她想许安康有句话没说错,她今后有得苦头吃,单从并不了解他这点出发。
她说:“有些注意事项我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