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毅然决然拿着行李离开的时候,向勤挺着背坐在沙发上,她每朝门口近一步,向勤就把电视机声音开大一档。
“你有本事就别回来了!”许初一刚关门,电视立即被向勤关掉,她的骂声穿过房门。
许初一头疼地厉害,许安康发来短信:“这一个月,你什么都不问?”
许初一当作没看见,接着他的短信轰炸过来。
“你可真狠心,说分就分,说走就走。”
“方时绪真是倒霉,他最近倒霉成这副鬼样子,你也不管不问。”
“算了,是你们活该!当初我怎么劝你们两个的。不要谈,不要谈,你们非不听!”
……
好不容易捱到进高铁站,一串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许初一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我。”方时绪的开场白风风火火。
“有事吗?”她忙着去厕所,跟向勤对战时,为了稳住气势来回喝了三四杯水。
“我白天讲话是太急了,可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能不能对我脸色好点?”他道歉也索求道歉。
“说正事。”
他委曲求全:“许初一,你明天真来不了?吃完午饭就能走的事。”
高铁站的人山人海吞没了方时绪的问题,去厕所的通道被挤得水泄不通。许初一心思更不在电话上了:“真的去不了,我现在不方便,先挂了。”
方时绪被挂电话后,再回味那头人声嘈杂中他隐约听清的:“A267列车还有半个小时到站”才意识到她哪是腾不开时间,只是不愿意罢了。正在气头上时,许安康又打电话来火上浇油。
“你能不能管管?她说不去就不去,我妈要被她气得去了。”
“你觉得跟我说有用吗?她是你姐。”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许安康不爽了,阴阳怪气道:“哦,她亲口当着我们一家的面说了,是前女友。我是不是很早就劝过你,不要跟她在一起,你现在浑身通畅了吧!还有一件事,她出差这段时间,出租房里楼上漏水淹了卫生间,还是让日白去帮忙处理的。”他对这事心里有气,许初一凭什么既不喊方时绪,也不喊他,虽然他也不会答应。
“你少离间挑拨,你亲眼看见了?”
许安康说:“霍日白喝醉了,你知道的,他喝醉了就喜欢什么老实话都往外说。”
又是霍日白,方时绪一直以为许初一应该平等地恨着他们所有人才对。况且霍日白还曾经是背叛者,她非但轻易就原谅了对方,还心甘情愿再次交付真心。又是吃烤鱼,又是修厕所,他脑海里许多和许初一的画面竟然都出现了霍日白的身影。
方时绪发牢骚:“她凭什么对霍日白搞特殊?”
“他们以前是同桌咯。”许安康心想不是分了吗,那就干脆让他们分个彻底,算起了旧账:“何止霍日白,叶从欢还和她当过同班同学,她高中还暗恋过段天。不然你以为她当年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是为了谁?段天帮他补过课,她就芳心暗许了呗。只有可怜的你,你跟她的渊源简直为负数。”
许安康越讲越起劲:“我甚至还怀疑她喜欢过卓立岸,隔壁学校全校风云的篮球队队长,幽默随和,高大帅气,谁不喜欢?我还听说那年篮球对抗赛后,卓立岸每周都能收到堆满山的来自她们学校女生的情书!你说那些匿名的情书里面会不会有封就是她写的呢?”
方时绪想我他妈也帮许初一补过课,也去参加了那次篮球对抗赛,还把许初一从巷子里背上了救护车……
“等等,许安康,那你岂不是跟我同病相怜?”方时绪贱嗖嗖地问,许安康如此跳脚又让他重燃与许初一仍在一起的实感。
许安康要他脑子清醒一点:“你猜她为什么要提前这么久去安贵?你就等着哭吧,一个月没跟她讲话我看你这脑子更残了。”
“你别跟我卖关子。”方时绪说。
“她在安贵的朋友自然会是盛丰的朋友。我查过他,看起来不像死心的样子,心狠手辣的人死心了更指定不会善罢甘休。”许安康嗤之以鼻,发泄出长久的不满:“哼,在许初一心里,平和桥排第一,安贵排第二,平城排不上号。而盛丰在安贵毫无疑问排第一,而你,算倒一吧。虽然你和盛丰同为过去式,但你跟她才多久?六个月都没有。”
“一,我就没同意过分手;二,她要真敢去找盛丰,我跟你们整个许家都没完。”
方时绪并没有信心向勤不会接受许初一吃回头草,随即重新拨了个电话给许初一,对方已关机。没两分钟,又想再打一通过去,他脑海里的两种声音在拉扯,一种是许初一不是这种人;一种是许初一就是这种人。他想到她是如何对盛丰的便心生嫉妒与动摇:包容,长达六年的包容。他又想起种种蛛丝马迹:比如她说分手的前晚明明一切还很正常;比如她回来那天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向自己;比如工地上的一切都那样难熬,她拒绝了自己所有的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