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一一小姐,下周末,记得来看我的画展。”周诠在她身后喊道。
……
回到方时绪卧室,许初一说先去洗个澡,热水从脖子顺着后背往下流。除了那个恶心人的一一小姐的称呼,周诠那些话她无心无力去深究。尽管方时绪一直信誓旦旦对付艺不存任何留恋,可至少有一点成了事实,当提起方时绪女友,人们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名字总是付艺。哦,那个十全十美的付艺。真要命,她时刻被迫着要去了解、比较一个跟她人生压根毫不相关的女人。许初一躺在床上,意识不受控制回忆着以前,付艺,付艺,她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
方时绪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在那一片地带。许初一来不及阻拦,身体被带过一阵酥麻的电流,令她神志发颤。她跟他,纠缠不清。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善茬,该是人人喊打的恶人。连面对盛丰她都能说分手就分手,怎么反而到了他这里总变得拖拖沓沓。没有像样的承诺,永远是模棱两可的交手,时态变得反反复复,像永无尽头的柏油路,永远走不出昏黄的落日。
方时绪兴致颇高,此起彼伏间他要她保证:
“他的名字叫周诠,不准你叫他什么狗屁周大师。”
“还有,不准再帮他收拾房间了。”
“还有,下周不准去他那个狗屁画展。”
……
他如此命令她时,会自动跳过主语,许初一紧紧抓住他被□□汗湿的黑发,问:“方时绪,你叫我什么?”
他却用调情的低俗话语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我叫什么不重要,让你叫了,才算重要。”
她为了下坠的□□将自尊也一并下坠,浮在空气里的只有满室旖旎。
次日,仍是一大清早,方念时听命来敲房门。
“别管她。”方时绪吱吱呀呀将头埋进被子,整个人弓着身子将头埋在她胸脯上。
许初一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她穿好衣服后下床去开门。
方念时有了前车之鉴,站在门口不打算进屋。她一阵阵打着哈欠:“初一姐,我妈叫你们起来陪她的好姐妹聊天。”
“初一姐,你脖子怎么也……”方念时欲言又止,她哥还真是没有分寸的狗东西。
许初一跟方念时借了一件高领毛衣,可也盖不住下颚处的印记。还好念时比她高大,她只好尽量缩着脖子,整个人窝在毛衣里。她看被窝里那团一动不动的东西,真想痛快地踹几脚。
向容和周青园正在喝粥,百合粥,许初一的碗很快见底,胃变得暖暖的。向容让她再喝点,说白天还有事麻烦她。
向容说:“她们听我说你的厨艺不错,都眼巴巴盼着今天呢!”
周青园跟着说:“昨晚没来得及跟你说上几句,今天敞亮,总算看清楚了。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礼物,这样,等我的新店开业,你一定要来。”
许初一被这两人轮番抬举,只能傻傻笑着,回答里透着拘谨。向容当她是在长辈面前放不开又怕生,她还记得小时候要许初一进屋坐坐,和同龄人方时绪聊聊天再走也好,话还没说完,这姑娘脸红到了耳朵,忙说不用。
“她早穿过你店里的衣服了。”向容难免又开始追忆年华:“还记得你新店开张那次吗?我从你店里挑了几件衣服带回来,那些衣服太靓我穿不了,只好送给朋友的女儿们。正好当时初一手断了住院,我还特意挑了一件让时绪替我送过去,对了,就一件蓝色的碎花裙,那件还是你好说歹说非得要给我的。”
“手断了,不会就是时绪见义勇为那次吧?”周青园激动道:“那我说这两孩子可真有缘分啊。”
方念时给许初一抛来深深同情的目光。
许初一点开手机,是念时的微信:“初一姐,习惯就好。我5岁尿床的事我妈的朋友也都知道,每年她们姐妹重聚,我就要被拿出来鞭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