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下了机场,看到房东发来的消息,问她合同快到期了,要不要续约。她想明年开年必定是出差,方时绪也说得没错这地方确实偏了,他每次开车拐进来都要刮到车漆。
许初一说不续了,房东问她今天能不能把行李搬出去。
她算了算日子,问:“不是还有两三天才到期吗?”
“妹子,你也通融一下,有新租客要住进来,那总要人家今天放好行李,明天能过个好年吧?”
……
机场的车流就已经是水泄不通,许初一彻底断了麻烦方时绪来接她的念头。等到家时,向勤和许成功正在客厅看电视:“不是回来不了吗?”
“临时接的通知。”
“大过年的,你们老板还算有点人性。”向勤问她吃了中饭没:“厨房里还有剩菜剩饭。”
“年28了,我姐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回你姐夫老家过年去了。”向勤看许初一满脸憎恶的表情,反而让她想开点:“你没有孩子,你以为婚姻有你想到这么容易?”
许初一不予置评,过年的日子,怕自己的话到时候伤到向勤脆弱的心。
吃完饭,她也一直没能打通方时绪的电话,开始是:对方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等她去出租房整理好行李时,已经变成:对方已关机。要不是他往出租房里添置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压根轮不到叫搬家公司。
处理好出租房的事后,向勤见她往家里搬回行李,说话都神清气爽:“早让你回来,是不是还是回家住舒服!”
向勤难得讲话不带刺,许初一心里稍微一感动时,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不直接让时绪帮你搬?他人呢?”
许初一对他不接电话的行为,心里正有小脾气:“忙着吧。”
“都过年了,还有什么好忙的?”向勤说着指着墙角那一堆跟她说:“欸,明天你去方家要送长辈的东西我和你爸都准备好了。”
“怎么这么多?”
“他爸妈的亲戚明天都会来,总是客气点的好。”向勤又让许成功去把早准备好的一沓红包拿给她,脸上洋溢着高兴:“给小一辈的。”
“加起来抵我一年工资了吧?”许初一问,对父母这样的兴师动众莫名不是滋味。
“那是你赚的太少。”许成功开始说教:“人家有来我们总也要有往。”
许初一笑不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能感受到父母为她良苦用心,竟是在这种事上。向勤似乎有操不完的心,居然打电话把许安康叫回来,让他带着她先去挑一身新衣服,再去理发店做个发型。
许初一反感这全套的行程,但父母计划着这一切时和睦的样子,令她忍了下来。
许安康虽然老老实实地回来了,但出了门便立即甩出一张许初一欠他八个亿的脸。
“你知道方时绪今天在忙什么吗?念时的电话我也打不通。”许初一问。
“你打不通那我就打得通了?”许安康正在烦繁花不肯接自己的电话,他火气大得二万五一样。
“你都没打怎么知道呢?”许初一并非真的想让他试,单纯是习惯地要与他打得有回有合。
许安康被这么一激,真拿出了手机,让她好看的样子。哪知电话才拨过去两秒,方时绪就接听了。
“喂,什么事?”方时绪在那边喊。
许安康了解许初一不至于故意闲得慌来耍自己。方时绪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他立马以为这两人又在闹矛盾。再看她忾愤的眼神,于是烫手山芋一般把手机扔给了她,自觉先进了车里。
“喂,有屁快放!”方时绪在那边吼着。
“我。”许初一担忧地问:“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有事先挂了。”他语气虽然不再叫嚣着,但前后矛盾态度,十分草率。
“你到底怎么了?”许初一又不是耳聋,怎么会听不出他有事:“念时呢?怎么也不接我的电话?”
“手机没电了。”
“喂,那明天,喂,方时绪。”许初一看着猝不及防中断的通话界面,54秒,一个荒唐的数字。
许安康见她站那一动不动很久,内心有股悲怆在翻腾,似乎与她肩膀抽动的背影频率相同。双胞胎间的心灵感应,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过,所以从来不说自己有。
“哪有这么多话讲吗?”他抢回来自己的手机,上面湿哒哒的全是她的泪。
“多吗?”许初一心生凄凉,盘问时的眼神犀利:“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安康看着最新一条拨出去的通话记录,方时绪名字后面括号里的那个数字4,霎时无语凝噎:“能有什么事,天天在跟我发牢骚,昨天凌晨还在问你怎么突然挂了他电话。”
“呵。”许初一压根就不信许安康毫不知情:“你就帮着他说话吧!”
“你爱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