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医院一直等不到床位,许初一吊完药水就被许安康带回家休息了。
大年初一早上,向勤去叫她起来吃早饭,叫了半天都没反应。一摸额头,比昨晚送去医院时还烫,向勤问她哪不舒服,她睁着眼睛疑惑的样子,然后闭眼两滴泪流到枕头上。
“妈,头痛。”许初一拼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水。”
向勤和许成功又开车带她回市医院,让许安康赶紧去问问哪个医院的病床不用等。
许安康没这经验只好找到了方时绪:“烧得话都说不出了。”
向容他们正准备回娘家:“你真不去?”
“妈,那个在中心医院的尹阿姨,你能不能把她电话给我一下?”
“你要这个干什么?”向容问。
“朋友生病了,排不到病床。”
方念时问:“哪个朋友?”
“什么朋友?要不是什么大病就别麻烦你尹阿姨了。”方德楷介意道:“又不是你朋友一个人排不到。”
向容也说这样不好,但还是把电话号码找给了他,临走前又催他:“你外婆放话了啊,让你最迟大年初三这天办好手上的事,尽快带初一一起过去。”
“妈,初一姐也有年要拜,她也不一定有空。”
“你闭嘴,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向容拿了两个红包,新年一个、生日一个,让方时绪记得带给许初一。又嘱咐他去许家拜年时买些什么、别忘了给老人、小孩拿红包……
“好了,爸妈,赶紧走吧,再晚又堵车了。”方时绪急着解决病床的事。
……
“不是,方时绪,你一天要问我几遍,医生都说了只是风寒感冒。”许安康的精神已经濒临破防状态,既要伺候许初一,好不容易闲下来点还要被方时绪问东问西。
方时绪也病了,病得茶饭不思:“都两天了,那怎么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
“我倒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妈给她炖的鸡汤和骨头汤喝是全一概喝完,转眼就跑进厕所吐了个精光。”许安康咆哮,他这辈子没见过谁的感冒能严重到这种地步,高烧退了又反,吃下去的食物和药刚到肚子就要吐出来,她这条命全靠着打点滴维持了。
他一时没忍住说句风凉话:“你急也没用,你那红包我改天还给你,我爸妈跟她都不要。还有你说的什么吃面看她能不能吃得下,别再乱支招了,我姐把我臭骂了一顿。说她那是没钱,舍不得花钱,才喜欢吃素面。”
“那你把你爸妈支开,我去看看。”他这两天一直呆在医院停车场的车里,向容又在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到那边。
许安康面对他头痛,宁愿住院的是自己:“哎呦,看什么看,你忙你自己的去!那天你没看之前她还没这么严重。再说我都说了我姐今天赶回来了,哪还轮得到我爸妈守在医院,我都是在听我姐吩咐的!”
“那你爸妈现在什么态度?”
“能什么态度!看她什么态度。”许安康不省心地说:“今时不同往日,我的面子我爸妈也看不上,你听天由命吧。”
方时绪又问:“许初一有提起我没?骂我也算提我的话。”
可许安康早已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他这句话已经问过了不下几十次。
……
方时绪只好和向容说许初一家里有事,实在过来不了。向容说理解,又不太开心地埋怨了两句,说许初一怎么过个年也不发条祝福短信给他们这群长辈。
方时绪说:“除夕那天她说了那么多还不够?”
“这是两码事。”向容突然想起:“你还别说,我问你啊,我现在想起来除夕那天这孩子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妈,那是你那天自己不高兴所以看谁都是不高兴的。”方时绪转移了话题,问:“妈,你跟我讲实话,你对初一到底喜不喜欢?”
“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谁对你好我就喜欢谁。”
“那你觉得她对怎么样?”他没话找话地问,在等向容的答案时,那头电话的主人变成了方念时。
“喂,方时绪。”她自从那天医院后,就破罐子破摔地一直没大没小:“你是跟人家吵架了吧?除夕那天。”
“你少在这乱说。”
“我身边没有其他人,你那天有本事骂那些话怎么现在连这都不敢承认了?”方念时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初一姐来不了是因为你们还没和好对吧,要不然按她的性格她再走不开也能抽出时间过来这边。”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方时绪降下车窗,才觉得稍微能透过些气来。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初一姐和日白哥我只会更变本加厉地去缠着简十一。你来也没用,只是厉害程度的区别。我对周老师是没有眼光的崇拜,但对简十一不是,我有我的目的和打算。但1月14那晚,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凌晨三、四点来荒郊野岭接我的是她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