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了那么大架势的烧烤摊,最后只有卓立岸、叶从欢和方时绪真正在干实事。
“老,许初一,过来一下。”方时绪朝那头喊。
许初一听见声音就跑了过来,脸和手臂上好几个蚊子咬出来的包,边挠边问什么事。她急着走,光是站在这堆人里就浑身不舒服。
“越挠越痒。”方时绪脱下自己的外套要她穿上,他已经满头大汗:“我和段天去找找看,有没有电风扇。”
在车上,两人还因为烧烤时要不要穿外套吵了几嘴。许初一宁愿被咬,也不想像他这样强撑着热气,把他的外套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你想脱就脱,我又不会笑你。”
他嘴硬:“站在烧烤摊前,谁顶得住……”
许初一刚要走。
“许小姐。”卓致岸这下突然吱声了:“你们部门最近看来业务不太饱和的样子。”
“卓先生。”许初一刚想呛声,方时绪把她护在身后,他说:“你跟简叶她们聊些该聊的去。”
卓致岸看他哥终于屁股肯离椅子了,自己正尿急,又舍不得烤到一半的东西糊掉,大胆差遣道:“哥,你来替一下我位置。”
卓致岸难得的好耐性,插在了方时绪和叶从欢的中间。
卓致岸一张嘴就是火药味十足:“哎,时绪,你说你的好朋友程家忻是我手下还是你手下?”
方时绪淡然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实在不必拐弯抹角地不说结果。”毕竟,卓致岸以权谋私的手段没少用。
这股硝烟味,叶从欢有眼力劲地拿着盘烤好的肉逃走了。
卓致岸笑里藏刀地问:“你说你妻子知道你三番两次找关系插足她工作的事吗?”
“你不说,你觉得她会知道吗?”方时绪言下之意是,这事要败露,那就得是你卓致岸多的嘴:“你们公司看起来最近也不太行的样子,不然何必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已经不满很久了,之前派她到处出差累死累活的不说,最近她下班是一天比一天晚了,今天来的路上她还在忙着回甲方的消息。
“你妹妹抢走了商业城的项目,让你老婆还点怎么了?”商业城这个项目对卓信算是重要,但卓信不过是他商业版图里的一隅,不过被德方抢走,他咽不下这口气:“我倒好奇,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简家的,不然我实在想不到董萍帮德方的理由。”
卓致岸拿这事做要挟,无疑触到方时绪的逆鳞,他毫不犹豫地回击:“你大可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照样拿自己的婚姻当赌注?论手段和心机是没人比你高明,要不然和辛家悔婚那事,你早要褪层皮。”至今仍是无人知晓,卓致岸是怎么说服辛家人将婚期一拖再拖,从去年推到上个月,辛家突然对外声称两人婚约取消了,段天说连辛娇忌惮地不愿意透露分毫其中的原因。
卓致岸身上镶嵌着高明二字,除了付艺这一环,他狼狈不堪。
两人间的对话早已不是要争对错与输赢的地步,是说一句插一刀,一刀刀的较量。
卓致岸骂方时绪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懦弱且毫无担当,以前保不住付艺,如今还要依靠亲妹妹去保住德方。
方时绪骂卓致岸是可怜的鼻涕虫,自私且自以为是,人生永远在靠手腕,但凡有谁不给他谄媚的奉承,他就要跳脚、破防、恐吓。
……
卓立岸回来,在一股烧焦味里左右不能逢源,只能默默收拾残局。
“幼稚。”唯一旁观全程的段天起身把方时绪从烧烤摊前挤走,树上的蝉都没这两人聒噪。
而久去未归的辛娇也领着那位投资人回来了,一个肩宽挺拔的男人与她并肩走过来。简叶第一个注意到,放下手中的肉串跑去迎接。还没看清楚人,她就迫不及待地试图用热情“融化”人家,边走边说:“帅哥好,我是简叶,辛导的朋友。”
再走近些,那男人的面庞伴随着辛娇清透的介绍声而清晰起来:“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盛丰,盛先生。”
“盛丰?”简叶杵在原地,从盛丰身边闪开跑到叶从欢身边去。
卓致岸与盛丰在工作上小有交集,笑脸相迎地上前去寒暄。
叶从欢和简叶的窃窃私语让辛娇意识到不对的苗头,段天难得主动拉走她,他冷脸:“跟我进去拿空调扇过来,他们都要被蚊子咬死了。”
……
其他人已经聚到了烧烤摊前面。
卓致岸看盛丰人生地不熟,拿出东道主的做派,好心地一个个把他介绍给其他人:
“盛总,这是立岸,我弟弟。这是从欢、简叶,都是辛娇和立岸的朋友。”
盛丰一一礼貌作了回复,但这三个满脸难色,勉强笑着时统一把目光看向许初一。
“这位呢?”盛丰停在付艺面前,他明知故问还特意朝着方时绪说这话,却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不过是凤毛麟角。
付艺从容答道:“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