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看着惨不忍睹的手表,以前跟盛丰是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犯什么大错都没有这次来得愧疚。
方念时正在整理毕业照,她凑过来:“咦,嫂子,这表怎么这样了?还修得好吗?”
许初一明知道这结果,但真一看到这表被砸成这样,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她下楼,卧室门竟被方时绪反锁。她等了十来分钟,他才来给她开门。他已经冲过澡,换上了睡衣睡裤。
许初一还没骂出口,他眉头紧锁,握住她的手腕朝自己的后脑探去,委屈道:“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肿了?”接着细致无二地跟她诉苦:“我找了半天,脑袋还不小心撞倒了床边,你把我的生日礼物放哪了?”
她摸到他后脑勺的肿包,拇指大。他头发还在不断滴着水,沿着两人交错的手掌,流到胳膊上,有些凉。许初一看他这阵势,像要把这件事喋喋不休上十天十夜:“擦点东西,过两天就没事了。”她没有安慰,冷着脸说:“那包里还有件外套呢?放哪去了?”
方时绪见她满不在乎的态度,脸都快绿了,他还紧握着她的手:“我今天生日。”
“这两码事。”
“忘了。”
“你自己做过的事。”她认定他在选择性失忆。
“困了。”方时绪丧气道,似乎她这么讲真伤了他的心,他头发都没吹干就躺床上去了。
她无奈,只好不再提手表和衣服的事。可人刚躺上床,他就往另一边挪,掀掉被子全摞到两人中间。
她又解释:“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但既然……”
他打断她:“我这么好骗的吗?”
她刚合上眼,他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叫她:“你手机呢?上次那个纪录片,你帮我打开。”有求于她的事,他占不占理,都能提得义正言辞。
上午起床,方时绪醒来已经不见了许初一的声音。
“哥,忘了说了,生日快乐。”方念时在客厅等周铨,他磨磨蹭蹭说要换套衣服现在还没过来。
“都十点了,他干什么?”方时绪骂周铨不靠谱,想起自己那天还不到八点半就被许初一催命一般:“你嫂子呢?”
“早拿包出门了,不让我叫你,上班去了吧。”方念时说。
方时绪想也没想就钻进了书房,找许初一口中的礼物。
一会儿,方念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幅画:“周诠哥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们先去医院了。”
画里画的是一张许初一的素描,方时绪想扔又觉得扔了寓意不好,随便塞进了抽屉里。就在这个抽屉里,发现了那份他拭目以待的生日礼物。
一本相片薄,但里边只有三张照片:散步的时候她在他身边做鬼脸;吃饭前她站在他椅子后边指着他脑袋比赞;看烂俗偶像剧他在沙发上睡过去她在他脸边比耶……
方时绪猜全是她拜托念时光明正大借着自拍的名义偷拍的。
他把这三张相片全取出来,在那张散步照后看见她写的一句话:“亲爱的,方时绪,以后可以一起去好多的地方,也可以一起去好远的地方。”
相片薄中间还夹杂着一串平安扣手链,很普通的玉石,大概几千块钱,他想起她月初时手机收到工资短信,大晚上在那傻乐半天的样子。
……
下午,他去接她下班,她满头大汗地钻进车里:“怎么办?吃完饭可能还要回来加班。”
“你辞职算了,你们公司在走下坡路。”方时绪从来都是这态度,巴不得她赶紧不干。
许初一说:“哎,先不管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说是吃饭,她倒像是在赶场子。方时绪大为不爽:“许初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她又是一大口牛排,噎到嗓子,灌下一口红酒,难喝到五官挤到一起。
“真没有?”
许初一本想自己解决,知道这话他不爱听。但谁知道加班任务这么重,她眨巴眨巴眼睛:“我中午把表拿去修了,下班前老板说修不好,要不你晚上帮我去接一趟。”
“我不去。”他态度十分强硬:“我都说了,直接赔钱,不好吗?”
许初一觉得于情于理都至少应该先去尝试着看能不能修好,实在修不好再谈赔偿的问题也未尝不可,但自己跟他完全沟通不成统一的立场。要不是念在今天日子特殊,早得跟他吵起来。
她不谈这件事了,说:“晚上回去再和念时一起给你吹蜡烛吃蛋糕。”
他提要求:“现在早就是晚上了,你别加班了。”
许初一拿起手机,他以为她这是要回工作上的消息,脸色更严峻,不畅道:“你完全可以辞职,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
“晚上不过去了,我总要和同事说一声。”她心想把他的胡作非为忍到十二点就算仁至义尽了。
……
本来是特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