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寻在廷尉府左等右等,一直都没有等到李明玉回来。但是她等来了未书。
陈南寻看到脸色不太好的未书从门口走过来,急匆匆的像是有什么急事。
“未书,你怎么来了?”
“世子妃,世子他……”
陈南寻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给孙子衿递了一个眼神。
做了这么久的好友,她一下就明白了。孙子衿挥手屏退左右以后,未书才急急忙忙的开口。
“世子妃,世子被关起来了。然后李公子,”未书看了一眼孙子衿,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李公子被派到了边疆与西寻谈判。”
“什么?”
陈南寻和孙子衿异口同声。先不说林宴清为什么被关起来,那李明玉身上无官无职的为什么要派他过去?这些朝堂事她们管不到,可是总要有个说法。
现如今世子府她还没有真正的接手,孙子矜也刚刚有孕,李明玉怎么说也要先在家里等待孩子出生。
陈南寻拉着孙子矜坐下,对着未书说:“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事情还要从长乐郡说起,朝中忌惮着西寻国,所以有意讨好即将来访的西寻使臣。当初在长乐郡断了西寻的财路,也阴差阳错地打断了他们的阴谋。
所有人都以为是林晏清大题小作,不过是民间的一种寻常药物,怎么就上升到国家存亡呢?西寻不断找茬,以那个被打死的商人做伐子,几次来信讨要说法。
皇帝一直在敷衍,可是眼看就要敷衍不下去了。那西寻使臣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他们的消息就会更加的灵通。皇帝不得不防。
陈南寻有点生气:“这皇帝就这么窝囊吗?一个小国,怎么就怕成这样。未书,你接着说。”
未书低头,:“皇上顶不住朝中的压力,只得先把世子关进大牢。其实不止长乐郡的事情,还有上次邓城的事情,有谣传说是世子和李明玉李公子为了拿功劳,故意让城中百姓染上疫病。还说……”
“胡说!”
陈南寻感觉自己气得直发抖,那些人怎么可以随意污蔑。她和林宴清加上李明玉三个人,一起做了多少的事情。如果不是邓城,他们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在那边耽搁这么久。
孙子衿看着他们,眼泪控制不住的就要往下流。她的心情很不稳定,虽然现在说的大多是林宴清的事情可她就是忍不住。
“南寻,我害怕。”
“没事啊,林宴清可是世子,就算是被关起来了也很快就会放出来。”陈南寻安慰完又问了未书关于李明玉的情况。
“回世子妃,李公子因为有与世子同流合污的嫌疑,为了避嫌就让皇上派去了边疆。应该很快就会回家收拾行李,皇上让他即日出发。”
陈南寻不放心孙子衿,带着未书去找了廷尉大人征求意见,想把那个行刺的婢女带走。放在这里夜长梦多,而且李明玉要出远门可能顾不上这么多。
廷尉大人很爽快的放了人,皇城司里的人最擅长审讯。把一个女子交给他们,相信很快就会搞清楚真相的。
陈南寻回去以后又跟着未书去了皇城司的地牢。虽然今天没有早起,但是陈南寻这几天忙着准备大婚,今天还搞了这么一出,整个人的脑子都快要犯晕了。怎么就让她摊上这么多的事情呢。
林宴清的手下大多都认识这个世子妃,当初在邓城的时候,他们都很感激世子妃的挺身而出。所以她走在地牢的时候大多都对她很尊敬。
那女子一开始还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但是等她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逐渐开始变得惊恐。尤其是身边还时不时传来一些惨叫。
这里深入地下,温度也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陈南寻走在路上都会不自觉地搓胳膊,更何况那被几个壮汉架起来的小姑娘,早就被吓破了胆。
陈南寻把人关到其中一间牢房里,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只蜡烛。
她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装模作样地问:“说说吧,为什么去廷尉府?”
陈南寻哪里懂什么审讯技巧,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未书垂首站在她的身后,面容整个隐在黑暗中。他是林宴清留下来的人,但是却一点都不给她面子。若不是因为离得远,恐怕那假丫鬟都要听见未书憋笑的声音了。
陈南寻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未书立刻站好。“世子妃,若是这人不愿意开口,可以交给属下。”
陈南寻还没有表态,那假丫鬟便害怕地开始挣扎,死死地盯着她身后的未书。未书常年浸淫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会不自觉地进入状态,他那副样子就是陈南寻看了都陌生,更何况是别人。
“别,我说。我都说。”这声音里都带着颤音,陈南寻知道事情马上就要大白了。
“是外面都说,邓城都是世子和那廷尉府里的浪荡公子害的。辰王世子回京城根本就不路过邓城,却偏偏在那里逗留了。要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