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寿数不到,就能治。”
郑南云说:“请随我来。”
阳光正好,郑南云在前面走,胡照英仔细观察:身姿矫健,真正的劳动人民,完全跟其上世谢冠华的风雅不同。
出了街市,来到一片桑园,桑园边一个大的院落,进了门,满院整齐的蚕桑架子,都是妇人,正在整理蚕桑。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坐在后面的门槛上,骨瘦如柴、面色苍白,抚着胸闭着眼。郑南云走过去蹲下身,说:“阿母,我请了神来给你看病。”
郑母睁开眼睛,咳了两声,有气无力的说:“唉,不看了,吃了无数药也不好,我只想这样死去便好。”
郑南云说:“这次不同,是真神来了。”
(4)
胡照英人等走到近前,凤姑占了一卦,拿出一根银针,照着郑母的头顶就插下去,郑母提了一口气,哼了一声就晕过去。
郑南云扶住母亲,叫了两声无应,急忙伸手要拔银针,凤姑捏住他的手,说:“再醒来就好转了,你母亲死不了。”
果然郑母悠悠醒转,说:“南云,我好饿呀。”
郑南云大喜,趴地向凤姑磕头。
凤姑说:“给她进一小碗米粥,不要多。”
郑母喝了粥,出了一层细汗,眼神也欣喜起来。
郑南云说:“这样就好了吗?”
凤姑说:“过几天,可以下地干活。不过,只是好过些,病还没有好,三年后辞世。”
郑母说:“多谢姑娘,这样已经很好了。”
郑南云的泪一下子就涌出来,郑母说:“南云,人都得走这步路,寻常事。”
凤姑说:“若要病好,需要鲛人珠,再可享四十年寿。”
郑南云抹了一把泪,说:“哪里有,我去寻。”
凤姑说:“若是你无处寻,不过,你有我们。”
小山说:“禀报大夫庄宜春,托付好你母,跟我们走吧。”
郑南云看了看母亲,郑母说:“大夫仁厚,向来善待我母子,你禀报了大夫,早去早回。”
胡照英人等跟着郑南云出了门,郑南云穿过几行蚕桑架子,走到一个年青姑娘身边。
姑娘正在忙,样貌清秀朴实,好象茁壮的旷野黄花,令人嫉妒。
胡照英的眼睛都看直了,不想他已经有相好的,心情直落,丝拉拉的疼。胡照英相信既然自己有这种反应,说明他们是真爱无疑,唉……
(5)
只听郑南云说:“小眉,我要去寻鲛人珠为我阿母治病,禀报了大夫就去。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拜托你照顾我阿母。”
小眉说:“多久?”
郑南云说:“不知道,最长三年,我必回。”
小眉说:“不需多言,我自会照顾你阿母,我与你阿母都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郑南云点个头,看得出他非常放心。
胡照英看小眉言谈举止一派温柔,声如莺莺燕燕,心里更酸:我的个命啊。
庄宜春四十来岁,风雅人物,听罢郑南云所请,看了看胡照英人等,说:“有道是:遇高人不可交臂而失,就请诸位上神给我卜问一下前程。实不相瞒,最近齐侯对我似有嫌隙。”
凤姑占了一卦,惊道:“哎呀。”
庄宜春吓了一跳,凤姑笑道:“虽有磨难,吉人自有天相。”
庄宜春也笑道:“我也知道有些事不可明言,如此甚好。南云呀,你母我自会看顾,放心的去吧。”
胡照英、四平、凤姑、小山、郑南云出了庄宜春的采邑,走到大路旁。
小山折了一枝柳,一抖,化为一条马鞭,照定一棵柳树用力抽过去,柳树连根拔起,飞上半空,随着一声马嘶,化为一匹高大的骏马,落到路上,鞍韂齐全。
如是共化了五匹骏马,郑南云振奋的说:“神君法力无边,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找到鲛人珠?”
(6)
小山说:“不一定,找找看。”
四平说:“尽人事,听天命。如果三年找不到,你也不要怨我们。”
郑南云说:“如果你们都找不到,那我一个人更别提了,我不会怨你们的。”
此时春意盎然,有郑南云在身边,胡照英心情大好,她无耻的想到:
重要的是和郑南云培养感情,而不是什么鲛人珠,当然能找到也是好的。
胡照英沾沾自喜,一斜眼看到四平正在看她,似乎直透心肠,立即端正颜色,四平没事人一样又看向别处,胡照英内心稍安。
五个人上了马,一路向东直奔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