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头儿的是个年青雄壮的汉子,打量了一番,转过马头。
胡照英招呼道:“汉子,你可认识个牧羊人,叫迟云默的?”
那人回过头来,诧异的说:“我就叫迟云默。”
胡照英大惊喜,盯住他的眼睛,咦,见不到他的灵魂,正是自己的今生今世。
在他发愣的时候,迟云默已经忙着善后去了。
等他忙完了要走,胡照英赶着车跟在他的后面。
迟云默说:“先生,你找我?”
胡照英说:“是。”
迟云默又打量了一番,说:“那跟我来吧。”
迟云默的这支队伍显然都是穷苦农牧民,把匈奴人抢到的牛、羊、货包、女人都妥善处置了,就回到自己的村落。
胡照英赶着车马跟着迟云默回到家,苦寒之地,黄土衰草,几丛枯树灌木。
一个寻常农牧之家,三间正房,左边是马棚库房,右边是羊圈厨房。
老妈妈做好了饭,倚门而望。
胡照英看到迟云默的阿母,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妈妈,禁不住热泪盈眶。
迟云默见过了阿母,介绍道:“这是路上遇到的朋友。”扭头问胡照英:“先生怎么称呼?”
(5)
胡照英和胡眠琴见了礼,胡照英说:“小可胡照英,这位是我妹妹胡眠琴。近几日恐要打扰府上,还望老伯母担待。”
迟阿母说:“我儿鲁莽,难得先生、姑娘这样文雅体面的朋友,快请进。”
叙些闲话,用过了饭,围着火盆,迟云默问:“我看先生一表不俗,找我何事?”
胡照英说:“那抗击匈奴的队伍是你牵头儿吗?”
迟云默说:“正是。”
胡照英说:“何不投军?”
迟云默说:“也放不下阿母,另外朝廷对待匈奴主要是防御,还和亲,投军也难以建功。边境就是这样,骚扰难免,朝廷靠不住,只能自力更生。”
胡照英说:“何不迁去内地?”
迟云默说:“我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世代居此,不愿离乡。”
胡照英说:“我找你是因为卜了个卦,说只有你可安边境,将来能做到将军。纵使朝廷是防御政策,也需要人才,能防御才行。”
迟阿母插话道:“昨日小芬来,说她阿母从娘家回来,半路被掳去了。想你阿父也是被匈奴人所杀。儿啊,苟能报国,何不从军?”
胡照英说:“我在北地郡有些关系,可以替你跑一跑,先谋个差事,有军功再加擢升。带着你的这班兄弟一起去最好。”
迟云默看了一眼阿母,迟阿母说:“我知道你久有报国之志,若不是我拖累,你早走了。去吧,不用顾及我,生死有命。”
胡照英说:“到时候,把你阿母带上,安顿好,反正这里也不安全。我这个妹妹且留在你家里,你替我照顾着。”
迟云默答应了,胡照英第二天一早,就起程到北地郡去。
(6)
听胡眠琴说范依婧极爱狗,胡照英就变作一只狗立在她出行的路上。
这只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体型极好,毛色灰白发亮,干净的一尘不染。安然稳坐在路上,吠三声一停,一停一吁,象在唱歌一般。
范依婧的手下不敢动,范依婧早就掀开车帘看到了,急叫手下停车。
看了一会儿,胡照英一脸恭顺,站起来轻颠着跑走。
范依婧叫手下:“范强,把那狗顺过来。”
一个粗壮大汉过去一把抓住胡照英的脖子,拎到范依婧车前,胡照英也不反抗,站在那里自在自得,轻轻的哼唧。
范依婧大喜,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又喜兴的狗,今天不出去了,带它回府。”
纵然是北方苦寒之地,侯府也蛮排场。进了几进院子,拐来拐去,到了一处院落。
进了门,偌大的院子两侧都是狗笼,各种狗。中间一个大笼子,有房子那般大。
范强早已把一个狗项圈儿套在胡照英头上,范依婧拉着,摸摸拍拍,讶异道:“你们闻见没有,这狗身上一股清雅的香气,比什么都好闻。我这里的狗没有一只比得过它,这般的自带高贵。带到后面狗屋里去,弄个单间儿,里面垫上香垫儿。今日我累了,明日我好好的调教它。”
第二天太阳高照,胡照英的早饭是一块生牛腱,倒是很新鲜,但是胡照英不吃。
它被带到了前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