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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校长的故事(1 / 2)

余蓉赞道:“果真瘦、秀、漏、透,乃是海山石中的极品。”老石略低了低头道:“万春尊主,这石头何止极品,乃是绝品!多少造化神奇尽归离墟才造得这一块。海水流急,积夏海虽大却只有镜海那一处,白日里水面比镜子还平,夜里虽然有暗流但多是缓慢的,偶有两回急的,才冲出来这一块。”

老石满脸得意,众人也便听他说下去:“自积夏海采了石头,要用淡水加盐浸泡一年多,盐每日减少,到最后两旬就只是淡水了。再搬运至长秋林风山涧,沐风雨半年,待这青苔长出,若青苔长得到处都是,或长势不美,充其量算个中品,长成这般虎斑型的,才是成了。”

老石边说边细细以手掌擦拭这石,我见他须发皆白面色黝黑,衣衫之下隐间肌肉突出,又是眉飞色如孩童,心里就很喜欢这老头儿,忍住不叹道:“石老师傅真可谓‘石痴’啊!”老石听了甚是欢喜,向我大大划臂行礼:“深谢女娘了!那小老儿今日起便不叫石生了,改名叫石痴吧!”锦儿率先笑出声来,我亦忍俊不禁。

老石不假他人之手,将石头拭尽后,运动法术将其凌空搬运起来,安放在水池中一处,与我等所立石台正对面。

再从身上掏出一只烟筒来,轻蹲于水面将那烟放于石头最下面一个孔洞,顷刻间那轻烟层层上身,石头上数十个孔洞便都冒出烟来;再以双手搬运一大捧水飞身至是石头顶第二个孔洞将那水小心倒进去,不一时石头周身孔洞皆流出水来,众人无不惊呼,我方知这石头的哪里只是好看。

余蓉道:“公子座下,果然玄妙。”于非龙公子道:“尊主有所不知老石心肠,必有更妙之处。”正午将至,太阳升得愈高,一个僮儿便喊道:“石老师傅,你且过来歇歇,虽是春日里也是晒得慌。”老石得意一笑:“晒什么,积夏海那般毒日头我都不觉晒,这春日阳光和暖的很呢。”日头渐渐到了头顶,我等又忍不住齐呼出声。日光至石头上孔洞倾泻而出,映在水中如一株大树上开着大朵花儿,顶上的半圆孔却映照出一道月影,一边日影浑圆,一边月影如弓,日月同辉之景就此呈现。

于非龙公子道:“我去岁于风雨涧见老石晒制这石头,想起必得尊主才堪享用。”

余蓉笑道:“深谢公子,亦深谢石痴师傅,还请石痴师傅品一品我亲手烹制的香茶,再去用个餐饭。此间吃食自然比不得于非龙公子山庄,只是春日鲜味也可略慰师傅辛苦。”便亲自沏茶,我便接过来奉与老石,暗想余蓉如此尊崇的身份却如此亲切,更是喜欢她得不得了。

老石随小僮退下后,余蓉又道:“我有一癖性,但凡美景奇石必得与文墨相称,若无便觉得未将这精妙之处诉尽,我这行宫乃是私园,园中匾额皆是我与密友亲自舞弄的,虽不假名家首笔到底别致。于非龙公子昔年赠我的楹联一直凿在门上,更有不归先生兴之所至挥就的‘山花与野鸟之间’,今日得了这奇石,佳客便也赠送我或一句或楹联,将这石景烘托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虽然一直喜欢文墨诗词,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学中文的专科生,哪里正儿八经提过词,便忸怩着说不会写。

余蓉伸手在我腮上一点:“傻丫头,平时见你言谈风雅也是不俗,何况这里都是密友所提,不过是玩乐一番,又不是考探花郎,何须如此自谦。”

正说着,一阵爽朗笑声随一人飘然而至:“万春尊主言之有理,佳客既与我等脾性相投就无须如此自谦,你看那‘山花与野鸟之间’当日不过是因我酒后见这园中不知名的花开得甚好,又有小鸟前来啄食,便信手涂来。”正是胡不归,着一袭黑色箭袖长袍,突现石台之上。

我见余蓉将我归为密友,这般亲昵,心中本就甚是欢喜,胡不归突然而至更觉喜出望外,便咬了咬牙,又起身盯着那石头看了半晌:“‘山花与野鸟之间’既写了园中美景,又合了不归先生洒脱飘逸之风;这海山石上投下月影,又映出水中花来,正如我每每蓦然来这离墟,似真似幻,依我说便套用我那里前人的一词‘镜花水月’,可否?”

众人皆称妙:“当真好词,如梦似幻,且尽情尽景。”余蓉立时令人捧过纸笔,胡不归亲书其上,再运动法力将那四字以指尖凿于一块粉白半透明小石屏之上,安插于海山石侧。

我哪里见过有人如此郑重其事对我,心中感慨万千,忽想起一事道:“余蓉姐姐,两位先生,我肉眼凡胎、俗世庸人,此生得此奇遇是梦里也没有想过的,各位总是口口声声叫我‘佳客’这般生份,我叫做谢逅,还请各位把‘佳客’二字抛了吧。”

余蓉粲然道:“异世上族总是个个谦逊,却从未见妹子如此投缘者。也罢,我等族名皆是四字以上,你说只叫谢逅便一听就知道你非我族类,在这离墟始终是异类,我族姓娈尾,妹子也便随我族姓,娈尾邂逅,以后也好更亲近些。”

我自然是欣喜,时已过午,于‘花南水北之堂’摆开席面吃了午饭,自然免不了于非龙公子亲手做的绝妙美食,又有窖藏50年的芍药佳酿,芬芳香甜,我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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