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想到的见面地点都没有得到印证。她走的完全是另外的线路。经过跨海大桥下面的隧道,从人多到人少,当电车报着‘无限研究院附属医院前’的站名响起时。她才站起身。“这一站下。”
福泽谕吉跟在她后面,在东京穿和服佩剑这种古武士装扮的人极少,还有人在旁边小声议论。
她穿过医院门诊部走到后面的住院部,按下了楼层。
“那人是在这里住院?”
“对。”
听到电梯叮的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门缓缓打开,她继续往里走。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福泽谕吉看着门口挂着的牌子,终于知道了对方是谁。
她打开门,活泼的声音也传入正在病床上看书的年轻男人身上。“织田作!我把人带来啦~我还以为很难请呢,没想到还意外的挺好请的。”
织田作之助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低下头。“福泽阁下。很久不见了。”
她帮福泽谕吉拉了凳子请他坐下。“不好意思,你们等会聊行吗,我说几句就得走了,我之后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她把身后背着的包取了下来拉开拉链。“东西都给你找到了,都在这了,ID卡,医保卡,存折的钱本来我想取的,但是我没来及,你在东京需要用钱,所以我把所有你家里的现金都带过来了。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她把东西全堆他身上。“不过织田作,你那个朋友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问题?“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在你家装了窃听器和微型摄像机?我去给你找东西的时候差点就被他堵在你家里抓了个现行!”她想到这事儿都后怕。“我去你家拿东西,东西还没拿完你那个朋友就来了,差点给我堵在你家抓个正着。”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只有心细如发的太宰治。“你被他发现了吗?”
她摇头。“看到应该看到了,但是我逃掉了。屋子里应该没有留存证据,至于可能会被他们看到的衣服我已经烧掉了,只希望他找不到我。”
她怕的连连摆手。“你的朋友反追踪能力好可怕,我上次就在他眼皮底下把你弄出来,这次又从他眼皮底下溜,我觉得我要被发现了。你这个朋友我感觉到好危险,我这几年都不会再踏入横滨了,以后的事情要不你自己想办法吧,还有我劝你如果不想被他知道的话,医保卡你也别用了,存折也别动了,手机号也申请新的吧,不过我真的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你想瞒着他我觉得真的不可能。”
她从未有过那么严重的危机感,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太不好了。后背直发冷,想想吧,谁会往一个已经死在自己眼前的人家里装监控啊!
估计回家都要做好几天噩梦。
织田作之助很内疚。“抱歉五月。太宰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如果他真的找到你,你就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他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的。”
毕竟是她把自己救活的,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满脸嫌弃。“我还是希望他不要找到我,太恐怖了。我不想跟这种人打照面的。”
她看了一眼福泽谕吉,抱歉的笑笑。“那我告辞了。福泽阁下,谢谢您信任我愿意跟我来到这里。”
她轻轻为两人带上门,然后离开医院。
福泽谕吉看着门的方向。“那个孩子是?”
“从前应该是某个组织的孩子,后来离开了组织,现在有了父母家人。她很优秀,目前是我住的这个医院——私立精英校,无限学园国中部商科班的女孩子。成绩非常好。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了。”
他皱眉。“既然已经离开了组织,那么为什么——”
他的眼里满是温柔。“她是个很温柔的孩子,把性命放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也因为这样。她才选择救人的这条路。”
***
织田作在与福泽谕吉聊过之后很快就出院了,没几天她就收到了织田作寄过来的信,信里写着新的手机号还有一份礼物。
她看着那封信,蓝色的眼睛带着温柔的微光。看起来他跟福泽谕吉聊的不错。
——织田作,愿你新工作一切顺利。
小盒子里是一块小巧精致又可爱的手表。虽然小,但是她却知道价格不菲。哪怕是中古也价格不菲。她叹气小声哔哔。“织田作……梵克雅宝的表,你这是把房子卖了吗?”
这人哪儿来的钱,抢银行去了吗?
——按他的能力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也不能吧?
***
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太宰治真的觉得能调动起他的积极性,虽然福泽谕吉已经告诉他,武装侦探社里会有一份给他的惊喜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世界上对他来说没有所谓的惊喜存在。而当他去武装侦探社却迟到,听到门内仿佛已经在欢迎新社员了,他打开门准备自说自话进去的时候却站在门口愣在那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