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宗为修真界第一大宗门,整个门派坐落在一座山脉之上,说是山脉也不准确,应该说是灵脉,当年上清宗的老祖宗,开派立府的宗师一剑动山河,将深埋地底的灵脉硬生生拔到地面之上,这便有了‘天下之灵,皆为上清’之名。
据说当年的开山老祖是一名女子,只不过没有人见过她的模样。
世人只知,老祖最爱的便是红衣,还有那每次走过,脚下就会盛开的红色的无名之花。
可惜的是,自从上清宗建立之后,老祖便消失了,有人说她早已渡劫飞升,也有人说她渡劫失败已经寂灭于天地。
众说纷纭,唯一不变的,就是深受灵脉和上清宗庇佑的俗世百姓,可以在这以强为尊的三界之中安居一隅。
是以这上清宗的老祖,也被百姓们奉为神明。
云初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位老祖的事迹,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她也无意中被庇佑了一次。
一行人来到了大殿之外,还未走近,就见殿中迎面走出了一个身着绿衣的修士,云初笑了,这上清宗也是真有意思,开山老祖喜穿红衣,宗门之人不是穿青就是穿绿,这不就是绿叶衬红花吗。
“见过师尊。”九霊见完礼就退了下去。
刚出后山,那些上清宗的小弟子就被遣散了,是以现在来到殿外的只余云初,离又,还有带路的九霊,现在九霊也走了,这让云初不免多了分兴味,再看这绿衣修士,看样貌应是而立之年,头戴玉冠,锦衣华服,腰间缀着一枚掌门令,此时他焦急的样子像是生怕怠慢了谁一样。
是以一见到云初就跟饿了好几天的贪吃见了灵石一样,眼睛都放光了。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想必尊者就是碧霄上宗的云仙尊了。”
云初看着掌门毫不意外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一样,这上清宗的掌门为何会识得她呢?
只见那掌门继续笑吟吟的开口道:“在下上清宗掌门雪不讳,在此恭候尊者多时。”
云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掌门客气。”
话音刚落,耳边就听见雪不讳轻呼一声,随即十分懊恼的说道:“恕在下眼拙,这位尊者可是…”
“是云仙尊的道侣吧!哎呀,真是一表人才,与云仙尊甚是相配啊哈哈哈,殿内已备好薄酒,快请入殿上座。”
云初:“……”
本来面色阴郁的离又乍一听到这番言论,冰冷的眼神转瞬间化成了一池春水。
可是下一秒离又就感受到了一道冷飕飕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可是他不后悔,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这样做,就和千年前一样。
他的选择,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师叔。
云初额上青筋砰砰直跳,嗓音凉凉的开口道:
“雪掌门,这是我的师侄,不是道侣。”
静默…
雪不讳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虚汗,尴尬的哈哈笑着道:“……啊这…在下眼拙,果真眼拙,尊者勿怪,勿怪。”
一场尴尬又诡异的修罗场在无声中被遗忘,云初只当这是一小段饭前插曲,并未计较雪不讳的无心之言。
入殿后云初就被请到了上座,云初也没有客气,掌门请迎这样大的排场,她可不相信这只是一顿便饭这么简单。
“雪掌门所为何事,不妨直说。”云初直言到。
既然早晚都要说,不如早点说清楚道明白,这样她才好决定这顿饭到底要不要吃,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雪不讳见云初如此直白,倒也没有再客套,目光幽幽像是想起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后,道:“不知尊者可愿听一个故事?”
云初道:“但说无妨。”
雪不讳先是抬手布了一个结界,之后便说道:
“当年,祖师一剑开灵脉建立了上清宗,而第一批拜上宗门的人是祖师自俗世游历时收养的孤儿,世间苦寒,祖师慈悲,以自身血肉为他们筑灵根,亲自教他们修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上清宗逐渐在修真界打出了名声,但是灵脉现世,是福也是祸,人嘛,总是贪心不足,追名逐利更是人的本性。”
雪不讳像是陷入了回忆,眉目间尽是悲悯哀叹。
“祖师对孤儿们细心教导,只为让他们可以在这样的世道有自保之力,祖师很喜欢花,在整座灵脉之上,都开满了红色的无根之花。”
云初疑惑道:“无根之花?”
雪不讳点了点头,接着道:“没错,那花开的极其艳丽,虚虚落在灵脉之上,看的久了还会生出一种绝望之感。”
见云初没有出声,雪不讳继续说道:“宗门在祖师的庇护下慢慢的在修真界稳住了脚,那些孤儿也渐渐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直到有一日,祖师说,她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已经找了很久的人,一个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