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寻他工作的短处,故回答时尽减轻的说。
华奕朗眯起了眼,陷入了沉思。军营里的士兵不是老弱病残,各个身强体壮,年轻的壮汉都病亡,那疾病不可小觑。半晌,华奕朗道:“退下吧,明日我去你处看看”。
暮色四合,华奕朗散了众人,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舒湘。
她身上虽有疲乏之态,望着他的眼神却是温柔坚定。华奕朗有些歉意,回军营后看着营中的艰苦条件,心中甚至有些后悔,她一个女孩儿家来军营里救死扶伤,委实不太合适:“青青,军营里条件艰苦,你来这里帮我,后面恐要多受委屈”。
舒湘的眼里焕着烛光的暖,她爽利回应:“你帮我这么多,我很愿意来这里。明慈法师曾教我,积德行善不求回报,是修大福报,何况这里都是护国安邦的将士,我有机会在这里做事是大功德”。
华奕朗望着她,眼里感受着她的暖,眼神也变得明亮炙热,很想拉拉她的手,终究是没动,不敢。
舒湘又笑了笑,想到华奕朗似乎极其担心疫病,安慰道:“疟疾我们这儿常见,华家军的医官,威武神气,想必医术不会差,这样的常见病你不用太担心。我倒是担心医术有限,帮不了什么”。
“怎么会,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舒湘的脸有些绯红,赶紧打断他的话:“你身康体健,才见过几个大夫,莫要折煞我”,抬眼见室外漆黑,笑问道:“我在何处休息,烦请耀之带个路吧”。
夜晚的天空布满了云,无月也无星,军营里随处可见的大灯笼照得营房光明洞彻,华奕朗带着舒湘走在路上,听得周围虫鸣螽跃,只觉心安神宁。
他带她到自己的营房。
“这是我的营房,今日太晚,将就一下,明日我再安排”,华奕朗环顾房间,蜗舍荆扉,以前不觉有甚,现下只觉简陋不堪,想唤个兵卒来服伺收拾,又觉不太合适,干脆自己动手拾掇整理。
他是将军府贵公子,虽在军营练兵多年,不惧简陋粗鄙,但从未服伺过人。舒湘见华奕朗手忙脚乱,又是擦拭,又是铺床,走到他的身边,拦住了他的手。
正忙着铺床的华奕朗,突的被舒湘拦下,拿着枕头的手无意中被她触碰,如触电般,枕头瞬间掉落在地。儿时他俩一起玩闹,肢体接触常有的事,可现在华奕朗的心境和儿时完全不同,这一路回云城路上,他很注意男女大防,唯恐唐突了她。
舒湘扬了扬眉,笑出了声:“小将军,我自己来”。她拉过华奕朗站到一边,捡起枕头,麻利收拾起来,边收拾边道:“在庵堂都是自己收拾,你见过的”。
她的背影瘦削柔弱,华奕朗呆呆看了一会,情不自禁又走到她的身边,继续和她一起收拾,他低头温声:“我很愿意做这些”。心尖上的人,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只恨自己能做的不够多,会做的实在少,和她一起收拾屋子,心头软绵绵的。
舒湘转过头,对他莞尔一笑:“都收拾好啦,你也早点休息吧”。她的笑似海棠带露,他有些晃神。
想到近二个月才来到这里,华奕朗不想耽误她的休息,嘱咐道:“门口有守卫的士卒,有何事吩咐他们即可,我明早过来”。
伫立在门口,待房内火烛熄灭,华奕朗才离开。若明日去医官处,疫病无甚大碍,就让她离开军营,另外安置个住处,一路上他心里盘算着往后的安排。
陈啸睡得好好的,突觉身边多了个人,猛地睁眼,华奕朗躺在他身边。他瞳孔地震,但很快猜到原因,小心翼翼问道:“小将军,你不会以后天天跑我这来吧?”
华奕朗已背过身,声音里满是不耐烦:“睡觉!放心,我可不想天天听你呼噜”。
陈啸心道:这小白脸简直是宠妃人设,不过幸好小将军没和小白脸一张床,想想那个可怖的场面。转念又想,小将军和自己一张床,那自己又是什么?士兵该怎么看自己?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滋生出来,陈啸越想越臊得慌,情不自禁地离华奕朗远点再远点。
“哎哟”,华奕朗听到声音,转头睁开了眼:“你这是?”
滚到地上的陈啸心中没好气,爬起来从柜子里另拿了床被子,冷声道:“我睡地铺,地铺舒服”。
华奕朗早躺了回去,不再管他:“好好睡”。
铺好地铺的陈啸心里恨恨道:明日就叫你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