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有些啼笑皆非,捡起那根“烧火棍”,对着炉火道:“几日不见,你溜出来就是为了给这家当填炉子的草木灰?你爷爷知晓了不得把这处给烧了。”
烧火棍在她手上扭啊扭,一面渗出汁液一面委屈巴巴解释:“不是嘛,我只是过来偷吃点东西,就被人变成了这样,我看都没看清……而且……我挣脱不了。”
君落闻言扬眉,凝神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气息,心下有些骇然——怎么会是魔气。
所以他被一只魔抓住打了禁制丢在这,替他去背黑锅?
魔物不是不能流窜到人间吗?封印出问题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她面上不显,顺手挥了挥烧火棍,甩掉他掉的眼泪,威胁道:“你要是把眼泪沾我手上我就把你丢给外头的修士。”
烧火棍不扭动了,小心翼翼问:“姐姐,为什么有修士啊?是来抓我的吗?”
君落哼了一声把他丢到地上,单手施术,解了他身上的禁制,又罩了一层与自己一样的隐匿术法。
地上化形的男童莫约十二三岁,脸像糯米团子般鼓着两块软糯的婴儿肥,眉眼清澈可爱。
此刻他爬起来,揉着屁股,看着不苟言笑的君落不敢喊疼。
君落气不打一处来,戳着他脑门教训道:“叫你瞎跑,若不是我来了,你今儿个都不知道怎么被魔物吃了啃了,被修士捉了关进塔里。”
小柳树妖捂着脑门嘟嘴扮可怜,努力憋着眼泪:“我知道错了,落落姐姐对不起。”
君落冷哼:“没有用,我只喜欢好看的,你这屁大点娃娃根本对不上我的审美。”
小柳树泄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
此刻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小柳树非常识时务地爬起来讨好地笑笑,往君落身后挪了挪,只探出个脑袋。
君落循声望去,便是穆岭皱着眉往这边过来了,县令追在身后,急忙问:“道长!仙家!这……这是有何异样啊?”
穆岭巡视了一周,有些奇怪:“方才此处有些细微的妖力波及……但是现下没了踪迹。”
君落斜睨一眼小柳树,小柳树心虚地表示自己立马回去,君落点头之后,中指食指并在一起念咒一划,就是一道结界裂口,他便化作一团小小的光芒冲进去。
凡间有禁制,修士与妖魔得走临近人间的不越城,方才她便是行了个方便,给他开了道传送,直接送他回不越城。
刚才君落在柳树妖身上发现了魔物的气息,她想看看是哪只不懂事的魔物欺负妖怪欺负到这份上,背黑锅就算了,还把人下禁制丢在这等死。
再者昆仑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只魔来的,她得想办法从中修点功德,好为了成神修仙打好基础。
除掉为害的妖邪什么的事情,都能得些功德,攒的多了,修炼得道,好歹也是有些益处。
君落刻意踢了踢柴火堆,发出一声轻响,果不其然,穆岭回眸,敏锐地走过来,想来是有几分本事,这一点化之下便生了疑,仔细查看起来。
他脸色微变,退出去遣散众人,然后与他的师弟们一起结了印,穿出去一道红色的警戒令,飘飘荡荡地缓缓飞向不越城。
君落:……
夸早了,这几个小道士能力还是有限。
君落懒得磨蹭,悄悄打出一道力,推上警戒令,顺着他们的轨迹飞速前进。
摇人还得她帮忙,君落看了一眼穆岭俊秀的侧脸,有些惋惜。
不算很中看,但也不错了,没想到修为这样弱啊。
她改日得摸去昆仑瞧瞧,总不该都是这样的水平吧?那还谈什么修道飞升。
不远处的穆岭打了个喷嚏。
君落在宅子里逛了逛,追着县令进了一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昏迷的人,君落思虑了一番,还是走上前去探查了一下。
房中昏暗,紧闭着窗,能贴东西的地方都贴上了层层叠叠的符咒,朱砂味很浓,还夹杂着一丝君落熟悉的味道。
这种熟悉的感觉稍纵即逝,君落暂且不提,看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里的符咒大多都是没有实用的,要么是废符,要么就是道行太浅,于驱邪缚魅完全没什么大用。
但是……这屋子里的符咒也不是全然没有用……
君落抬眸,看见房梁上贴了一张符,笔迹有力,一看就是一气呵成绘制的,上面灵力充沛,完全可以说是整个房间都凭借这一张符而镇压住的。
君落蹙眉,有些疑惑,这符咒绝非凡品,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简直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符宗画出来的一样。
是从修道界流出来的吗?那又怎会落至此处,看上去交通阻塞,偏僻的山野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又是得了修士相助,又是得此符咒庇佑。
君落想凑近看看,伸出的神识却被符咒毫不留情打回来。
君落:……
好说歹说她也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