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于盟虽不指望他能念于旧情相助,但此刻他却也并无他法,好在他并没有批复池怀夕递上来的处斩令。
卫英泉喝了口茶,缓缓捻着手上的珠串,不紧不慢地道:“成了,这是没批吗?斩不了的。”
于盟这才收起了自己那张哭丧的表情,继续道:“卫大人,那、那池怀夕她不按常理出牌啊!”
卫英泉摆摆手,“那是你东西没到位?”
“怎么可能!”于盟这才挺直腰杆硬气了片刻,“大人您可要给草民做主啊,潇儿他只是顽劣了些,罪不至死啊!”
“大人。”管家递来一张纸给卫英泉。
卫英泉接过一瞧,眼珠斗转,冷哼道:“你这是要害本官啊!”
于盟满脸疑惑,道:“草民怎敢?”
“你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于盟一看,只见那张纸上硕大的写着一个标题:池县令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内容更是和昨日的那张报纸完全相反,几乎就是写来给池怀夕歌功颂德的。
其上不仅语气夸张地描写了她是如何稽查真凶的,而且还说他于盟放纵儿子行凶作案。
于盟手上用力,纸张在他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
更甚还写了她命人给穷苦百姓施粥,笼络足了人心。
收了他的好处,不仅不为他办事,却还要慷他之慨!
于盟双手颤抖,一口气梗在了喉间。
而卫英泉高高在上,沉声道:“此事既已激起民怒,那本官无能为力。”
“可、可是,那套茶具,您不是很喜欢吗?”于盟猛地抬起头,两颊的肉也跟着抖动。
“什么茶具?”卫英泉蹙起眉头,一派正气,“你赶紧走吧!”
这帮当官的官官相护,却叫他吃哑巴亏。
这老贼亦是如此,不肯让自己的声誉收到影响,就能立马翻脸不认人。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
“回虞城县。”
*
【宿主声望值:-3000。】
【恭喜宿主凭借营销力挽狂澜,拯救自己的声望。】
【经系统判定,宿主成立的听风报社评定为良,奖励+1000声望值。】
池怀夕柳眉微蹙,手上执笔,笔尖戳着下巴,正犹豫着明日的小报该写些什么。
总写自己的事未免太过于明显,那顺便再帮听风楼打个广告吧。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道:“大人,有人击鼓。”
池怀夕便搁下笔,道:“升堂。”
“威武——”
池怀夕换上了圆领广袖的玄色官服,青丝尽数用梅冠束在头顶,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般冷厉的样子颇为骇人。
击鼓的是名来自隔壁县的女子,名唤龚雅,年方十六,长相清秀可人,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
龚雅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诉道:“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池怀夕听着那不断的磕头声,赶忙示意衙役去拉住她,让她别再磕下去了。
“够了,你总得说是什么事,本官才好帮你啊。”池怀夕手掌撑着下巴,“诉状呈上来。”
诉状上的字十分娟秀,瞧上去就像是这个姑娘自己写的,但这姑娘是会写字,整篇诉状却没什么重点,她看下来仍是疑惑。
无奈,她抬起脸看着龚雅道:“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且如实回答。你并非虞城县人,为何要来此告状?”
“民女是临济县生人,年幼无父,和母亲相依为命。”龚雅低声啜泣着道,“可是、可是却遭歹人害命,可怜我母亲枉死。”
“既是临济县生人,为何要来虞城县告状。”池怀夕轻轻蹙眉,又问了一遍。
如此龚雅却噤了声,旋即又坚定起来道:“民女也曾向临济县的知县大人递过诉状,可……”
说到这池怀夕自然也明白了,看来是临济县的知县并未秉公办案,只是此事她却也无能为力。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疼,道:“临济县县内的案子,本官无能为力。”
寂静片刻,她无可奈何道:“退堂吧。”
池怀夕也不想过多为难她,起身离开。
近几日雪下得频,经常一声不吭地飘起鹅毛大的雪花来,寒风也跟着呼啸而起,气温骤降。
“她还在外面码?”
“是,赶都赶不走。”
池怀夕眉梢微扬,“这么大的雪,不冷?”
“抖得停不下来,却还是没走,嘴里嘟囔着只能找您了。”
闻言,池怀夕收起笔,道:“去再拿件大氅来。”
街上行人两三,路上已经积起了雪,大片的大片的雪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