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找我?”叶流微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无措地看向叶麟。
“走吧,一起去瞧瞧。”
叶麟拉着叶流微进入前殿,桑也正端坐在椅子上。他见是叶麟陪叶流微一起回来的,眼中露出几分意外。
叶麟立马会意对方并不想见到自己,于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便作势离开。
走到门口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小侍从站在右侧,他乖顺地低着头,长相极为普通,是丢在大街上看一眼根本不会记得的那种。
叶麟停下脚步,“这个奴才我没见过,新来的?”
小侍从跪下行礼,“奴沙里唯,见过二皇女殿下。”
叶麟的眼神从他身上滑过,只是在离开前冷淡地点了点头,“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翌日清早,叶麟本想进宫去问叶流微昨日与桑也说了什么,却半路被陆琼瑛堵了回来。
陆琼瑛近日被她支去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脏活累活,整个人简直都要瘦了一圈,见到叶麟就跟见到救世主似的,“呜呜呜,阿麟,苏祁玉迟迟不回,白茅那厮整日闭关研究什么武功绝学,全皓月堂的事最近都靠我一个人做,我好可怜的。”
叶麟好整以暇地看她,“说正事。”
陆琼瑛摸了摸鼻子,把藏在胸前的信封递给她,“喏,阿玉的信,昨天你不在,手下就送到我这儿了。”
叶麟接过信,快速地拆开,一条玉白项链首先滑落出来,那项链中间坠着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泛起温润的光泽。
她看过信上的内容,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总算是有消息了。”
陆琼瑛探过脑袋往前瞅,“什么什么?阿玉找到那当年的状元郎了?”
叶麟却收了信,把羊脂玉项链递给陆琼瑛,“不错,但还需要你跑一趟。”
陆琼瑛一阵哀嚎,“又是我?阿麟,你以前都把这些跑腿的活交给白茅的。”
叶麟扯了扯嘴角,“哦,你不愿意。那我只好亲自去找一趟金宵了。”
“嗯……等等。”陆琼瑛忽地眼神一亮,“金宵?”
她夺过叶麟手中的项链,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如雪一般纯净美丽的男子来。
只是……
“阿麟,你多少也管管白茅吧!她最近实在不像话。”陆琼瑛还是不满地抱怨。
叶麟耸耸肩,“你应当知道,白茅只是我名义上的侍卫。”
当初,白茅跟她离开北海入世历练,所谓“侍卫”不过是方便她行事的一个身份,她平日里无事可做,便会听从叶麟的命令完成皓月堂的工作。但如今她有自己的事,叶麟自然不会去打扰她。
要说白茅如今最热衷的事,当属传授银笙以她的独创功法。
空旷的庭院中,白茅站在屋檐下,看银笙身穿素白练功服,手执一柄木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脸上,更添一番超逸绝俗之美。
在白茅的教导下,他的剑法已是优雅而熟练,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着极致的美感。随着他的挥剑舞动,剑芒在阳光下闪烁,犹如一道流星划破天空。
他时而身姿轻盈,剑势如风,时而端庄大方,剑法如泰山压顶。手中木剑越舞越快,渐渐地,剑芒隐隐有了一种能够切开虚空的威势。
然而,猝不及防地,银笙手中的木剑断成了两半。
白茅摇了摇头,“你虽然有武学根基,但到底内力不足,难以很好地驾驭这剑法。”
银笙甩了甩手中木剑,“分明是这木剑不好,如果换成上好的宝剑自然就不会断了。”
白茅否认:“万物有灵,倘若你真的收放自如,即便是木剑也可有开天辟地之威。”
银笙沉默,但表情分明是不信。
白茅随手捡起地上的枯枝递给他,银笙疑惑地接过。
白茅握住他的手腕,手腕猛地抖动间,勾勒出一道冷酷刚烈的弧线。淡淡的剑芒从枯枝身上溢出,跟随身体的转动,在他周围形成一片剑影虚影。
银笙心中只觉有滚滚震慑人心的压迫感朝他袭来,
最后,白茅一个大步向前,手中的枯枝化为一道金光,如同一片璀璨的雪花,在她眼前绽放开来。
“剑道无形,随心而动,是为自然。”白茅在他身后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