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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关系(2 / 2)

白茅却不解地眨眨眼,“我只是要收你为徒,何时说过让你报恩。”她顿了顿,语气终于有一丝不满:“还有,你我虽未行拜师礼,但你已学了我的剑法,得了我的内功,该叫我师父才对,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

银笙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硬是呆坐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喊:“师、师父……”

白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在此处好好运功,明日一早我还要看你练剑。”说罢,她端起刚才喂银笙喝水的空碗,起身离开了房间。

银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就这?不是,等等……明早还要练剑?他怕是要累死了!

他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苦闷地哼了一声。

房门突然再次被打开,是中途折返回来的白茅。

银笙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露出虚伪麻木的笑,“师父,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茅端着个破碗,站在夜风中,冷冰冰地说:“还有一件事忘了,我北海仙宗有能治愈旧疤的灵药,如果你需要,不如改日与我回宗门,顺便把拜师礼补上。”

银笙这才意识到,她最开始盯着他的胸膛看,可能仅仅是想治他的伤疤……他到底是搞了多么大一个乌龙啊。

临近年关,街上人潮熙攘,摊贩们已经在街道两旁兜售起灯笼、春联、年画等各类年货,入眼都是红色装饰品。还有许多街头艺人也都纷纷出来表演,吸引了成群百姓围观。

陆琼瑛穿梭在街头巷角,一抹红衣鲜亮活泼。德蔚行的招牌在东市极为显目,她却从前门绕过去,再一次偷偷做了梁上君子。

她按照这座宅子在记忆中的形制,找到了那日初次相见的四角亭,但四处寂静无人,显然金宵不在这里。

陆琼瑛叹口气:“这不守株待兔嘛,我也真傻。”

正当此时,不远处的长廊中转出一双人影,是一老一少两个女性,老的陆琼瑛见过,乃德蔚行的掌事徐夫人。

徐夫人把手中的香交给那作仆从打扮的女孩,嘱咐道:“去祠堂把香交给公子就出来,切莫多说话。”

女孩应了声“是”,陆琼瑛便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后院西南侧的祠堂中去。祠堂的门只开了一下,以陆琼瑛的视角,她只看到金宵取过女孩手中的香,便阖上了门,两人基本无交流。

陆琼瑛停止了脚步,感觉再偷窥下去不好,便静静地站在荫蔽处等着。

然她一直等到中午,腿都站得酸痛,金宵才从门内走出来。陆琼瑛悄悄窥视,见他身形消瘦孤弱,面色灰白,肩膀下垂,双臂松弛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他每走一步,步履都十分缓慢沉重,看起来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走的路也是飘忽不定,让陆琼瑛暗自担心。

突然,他脚下不慎踩到一个藏在雪里凸起的石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仰倒。

“小心!”陆琼瑛惊呼一声,行为快过意识。待反应过来时,她已出现在金宵面前,一只手扶住他的腰。

陆琼瑛常年习武,只觉靠在她手臂上这人真是轻飘飘的,像个纸片似的没有多少重量。她想,金宵真是太瘦了,如果要是她养着,一定要养得白白胖胖才是。

金宵的眼中却露出惊愕与羞赧,“陆……陆小姐?”

陆琼瑛轻咳一声,后知后觉地松开手,紧张地抚平发梢的碎发,“啊,那个,我只是路过。”

金宵疑惑地看向她紧张的模样,“可是,这是我家。”

陆琼瑛抚在发间的手尴尬地顿了顿,干笑两声,“哎呀,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嘛。其实……是阿麟吩咐我来找你的。”

金宵已从短暂的惊吓中缓过来,看她这副样子,眼中滑过淡淡的笑意。若是叶麟有事派她前来,徐夫人必定会早早通知自己。而如今徐夫人没有通报过,显然眼前这人又是偷摸跑进来的。

金宵煞有介事地叹口气,“我府上的戒备也真是该加强了,陆小姐,你说是不是?”

陆琼瑛心大地摆摆手,“本小姐武艺高强,你就是再怎么防备,我也能进来的啦。”

金宵“噗嗤”一笑,原本眼底积聚的阴郁也被扫平几分,“即便如此,陆小姐实在是没必要偷跑进来,您只需让下人传唤一声,自然是不会有人拦你的。”

陆琼瑛自知理亏,乖乖闭了嘴点头。她偷偷进来,其实就是想看看金宵不为人知的模样,这其中缘由,便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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