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铺开针包,“躺下,我要立刻为你施针,嘉林,你去烧盆热水来。”
“好。”
徐栀躺下来,胸口越发闷:“很严重?”
她自己倒真不知道,那一掌对她来说是透支的。
“别说话了。”
徐栀沉默了。
她在审讯室里主要还是靠强撑。
气氛有些凝固,徐栀赶紧说骚话缓和:“哎,都怪小大王,不让孔姐扶着我,自己也不知道扶我,否则我还能少走些路,怕不是羞了,不好意思扶。”
“这时候了,还嘴贫。”兰沁脸一黑,“若去了你这张嘴,你说你是日月阴阳剑都有人信,偏生多了这张嘴,连江湖大侠都算不上,哪门子的武林盟人像你这般。”
徐栀轻笑,就是要跟武林盟撇清关系。
兰沁嘴上说徐栀,心里倒是因这番打岔缓和了一些,她为徐栀施针一个时辰,额头冷汗密布。
徐栀中途晕厥一次,又难受醒了。
彼时兰沁刚把针收好。
兰舟把热水盆端进来,好巧不巧撞见衣襟微敞的徐栀,脸狠狠红了。
他为兰沁打下手多年,医者存的是救人之心,不会对患者有非分之想,且妖风寨民风开放,大家相处起来大大方方,也没外界那么讲究。
但徐栀不一样。
她未完全褪衣,但白皙如雪又傲人的身子叫他平白看了去。
他没见过这样娇嫩好看的,登时脸热。
兰舟把盆放在床头,闷头拧干长巾。
徐栀嘴上没把门,心里还是知道古代的讲究的,她微微别过身,把衣服穿好:“阿弟,我想喝点清的开水,你帮我倒一杯吧。”
兰舟忙应好,匆匆出去。
兰沁原以为徐栀是个风流浪子,没成想真对上,也不过是嘴上风流。
她当下又暗暗对徐栀改观不少。
“多休息吧,近日都别劳累了。”
“嗯,谢谢兰沁,你对我真好。”
兰沁:……是吗……
她心情复杂地关上门。
兰舟坐在厨房外,盯着地上盘成一团的小狸花,时不时拿树枝逗它。
心不在焉的样子。
“嘉林。”她凌凌唤了他一声,似在警告。
兰舟方直起身:“我去晾晒今日的草药。”
徐栀这一觉睡得好,中途未曾醒过。
翌日早上卯时,岳朝单单提着断水出门去,路上恰巧遇到兰沁隔壁的李家大姐。
“寨主,您去哪?昨儿不是说今儿休息嘛。”
岳朝点头:“昂,去教姓徐的刀法。”
“月月?我听别人说,昨儿她因为扛了云凤容那一拨云掌,人差点不行了,还是兰沁施了一晚上针救回来的。”
岳朝脚步顿住:“你听谁说的?”
兰舟今儿一早把馒头从蒸屉里取出来,想到徐栀是个讲究人,就把馒头切成片,两片夹一个鸡蛋放好,完了到山头边摘了一束小野花放到桌上的碗里,撒上点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但就是想做。
他平日也不讲究,但如今发现,力所能及地讲究讲究,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乐。
那头岳朝进来了,二人相视一眼,兰舟忙行礼:“寨主。”
“姓徐的倒了?”
“徐姐姐?”兰舟点头,“昨儿晕了,过会儿应该就醒了。”
岳朝沉默了一会儿:“在哪晕的?”
徐栀浑浑噩噩的,睡得日夜颠倒。
她好不容易醒过来,甫一睁眼,就看见小大王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说实话,小大王长得真帅气,是活脱脱的浓颜帅哥,脸型线条还流畅,一双眼比天上星星还亮,过分清澈,就是年纪太小了。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梦里都是小大王。
“小大王,你真好看。”
岳朝一怔,轻哼一声:“叫你卯时在校场等我,第一天就撂挑子?好得很。”
徐栀这才真醒了。
汗,原来不是梦。
“抱歉,你先教我点理论知识也行啊。”
她艰难撑起身子坐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嘴上却“甜言蜜语”的:“姐姐年纪大了,需要年轻人体恤,要不,小大王在这儿坐一会儿同姐姐说说话?说不定有小大王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岳朝狠狠剜了她一眼:“精神不错啊,还能说骚话。”
徐栀缓了口气,又说:“本来不好的,一觉醒来,第一眼看见大帅哥,养眼,心情自然就好了。”
什么鬼东西。
岳朝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打心底里不信她的,但又莫名觉得心口跳得快了许多,不太舒适。
莫非这家伙得了什么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