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精致三餐,每日游园片刻,若是被不了解的人看到,会感叹一句,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日,不争游园后故意磨蹭,迟迟不肯回去休息,青儿看出她的意图,问道:“姑娘可是有何烦心事?”不争比划到:我出来许久,家中父母恐会担忧。青儿面露忧色:“姑娘所言令人同情,若不,我们替您报声平安?”不争笑着点点头,信估摸着是不会送的,但这戏还是要演的。
“不如回房休息片刻,姑娘手信一封,没准过几日就能收到家中来信。”青儿劝说道。
再过几日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家信。
就当不争准备下次再想由头打探时,远处传来一阵犬吠之声。这是什么声音?不争状似好奇道。“许是圈养的名犬。”青儿回答道,“姑娘还是随我们回屋去,眼看着要起风了。” 若不是不争看出她神色略显慌张,她也许就信了。不争佯装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赖在石凳上不肯离开,黛儿与翠儿见机关心道:“我记得药房里有味奇香,醒神通气,许是对姑娘有用,我们这就取来。”说罢,两人相携离开。
青儿虽然留下来,不时地嘘寒问暖,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向远处。不争把脸埋在手臂里,这熟人狗不叫,难道是方渊?帮还是不帮?算了,一条船上的人。她狠狠心,往自己胸口用力一按,胃里立马翻江倒海,一张嘴,吐了出来,白瞎了中午的美食,消化了一半的食物夹杂着丝丝血迹,血腥味扑鼻而来。青儿掩着口鼻往后退了几步,看不争时不时的反胃声,眉头微蹙:“许是着凉了,我和墨儿扶您回房休息片刻。”
不争白这张脸,双眼因为呕吐含泪,弱柳扶风的样子,青儿和墨儿一边一个支撑起力量,扶着她回房了。许是不争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二人将她安置在床后,先后离开了。
等胸口平复,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来,不争悄然的起床,偷溜出去。从刚才的声音大小来看,似乎离这里不远,不争转过院角,循声而去,眼前院墙层层,移步换景,可见主人之用心,此刻只会让不争闹心,没完没了的。
雕虫小技,墟境为了防止外人误入,也设置了了些障眼法,与这里比起来繁琐多了。不过,这里的奇门和云都皇宫还有些相似,当然,也只是模仿个皮毛。站在院中,抬头望去,那条无声的瀑布仍挂在天边,比起往日离得要远一些,四顾望去,周边也没有一个人,走道狭长,院墙高耸,隔绝了大半的天光。
不争站在阴影处,一阵清风拂过,树影婆娑,莫名惊起一身凉汗,似有偷窥之感,她不动神色的用眼神瞟瞟,往远离瀑布的方向而去。
这院落虽多,大多是没有人的,想来也是,海托家就剩一个独苗,这些精美而寂静的院落在他眼中恐怕就是一座座墓碑吧。
不争晃悠半天,看到一扇乳白圆门,在一堆金色门中,扎眼的很。不争贴在门上,不出意外,没有声音。她推开门,门轨顺滑的滑向两边,刚迈进去一只脚,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她缩回脚,偷偷阖上门,静立门外,听到门内一阵挠门的声音。此地不久留,正她顺阶而下时,门内利爪挠门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实的撞击声。
“汪汪汪”,狗?彷佛知道不争想要逃跑的想法,它叫的更用力。不争停下脚步,去还是不去?不争犹豫不决,无意中她的手摸到自己放在腰间的玉镯,心一横,往回走去。
看着那扇白门,她一鼓作气上前,用脚奋力一踢,踢完往后连跃三步,门砰的一声砸向墙角,不远处躺着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生物。若是不争能言语,她就会大喊一声:“什么东西。”但是她不能,所以,只敢在门前静静等待。好在,那团白色毛茸茸的生物片刻之后,悠悠转醒,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毛,转过头来看向不争,好像还有点委屈和怨恨。不争定睛一看,不过尺长的一只……小狗?长的挺像小狗的,但是这蓬松的尾巴和这双眼睛又不太像狗。就这样,一人一狗,门内门外的对望着。
不争对狗没有意见,即使幼年时候被野狗追撵过。但是她不喜欢这种过于粘人的动物。你不要过来。不争做个禁止的手势,估摸着小东西没有看懂,踌躇着向前迈了几步。不争竖起眉毛,龇牙咧嘴的一通威胁,小东西困惑的停住脚步。不争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再告诉她,那个小东西跟上来了。
两条长腿还跑不过四只小短腿吗?不争加快脚步,七绕八绕的,很快身后就没有动静了。
等不争摸索回房间时,房内早就有人在等着了。“姑娘去了哪里?”墨儿生硬的问道。不争看到墨儿的时候,内心稍微放松一些,这个姑娘是四人中最少言的,年龄也是最小,虽常常板着脸,但是不争还是觉得她最好糊弄,不争调整一下表情说道:“刚睡梦中听到声音,醒来发现没人,便去瞧瞧。”
果不其然,墨儿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什么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见?”“说不上来,像是什么动物用爪子挠门的声音,”不争回答道,“可能是小猫小狗。这不早上还听到狗的叫声嘛。”
墨儿半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