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以隔绝这个玩意儿的东西？”池镜问道。
“有，触发它，也是要条件的，要么是足够的妖能量，要么是足够的恶意。”方渊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能量不够，或是没有恶意，它都不会显示？”第一次有人这么详细的给池镜解释用法，她感兴趣的掂了掂，“也不是万能的啊，谁发明的？”
“没有恶意的妖，我也无意与它们纠缠。”方渊的回答有点出乎池镜意料，她还以为他为了达成条件会倾尽一切呢，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们第九家族就是因为这么个毛病才落到这样的下场。
“你这是什么表情？”方渊挑眉问道。
“啧，我还以为你……”池镜歪头一笑，“降妖除魔，杀无赦。”
“大妖的妖晶抵得上好几个小妖的，”方渊说道，“更有效率。”
“是是，”池镜伸懒腰，敷衍道，“我又不是你的陛下，无需向我解释。”她踢掉脚上的鞋子，缩在座椅上，泛着困意问道：“我们明天还出发吗？”
“没有意外，在你看完花之后就出发。”方渊看到远处小五和伙伴抬着热水走来，“等会你洗漱一番，先休息吧。”
“你等我看花？”
“你不想看？”方渊反问道。
“自然是想的。”池镜回答道，她大概也知道明天会在哪里看花。
“早，”等池镜缓慢下楼时，方渊已经准备好早餐了，“刚准备去喊你。”
“早，”池镜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慢吞吞的走过来，不似往日看到饭食的开心。
方渊看她一脸困顿，眼下隐隐泛着青色，知晓她一夜没有睡好：“晚上发生什么了吗？”他在楼下，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
池镜眯着眼睛回忆一番，晚上睡得总是不踏实，好像有什么味道特别的烦人。
“味道？臭味？”方渊问道。
“说不上来，总之让人心烦意乱的。”池镜也回忆不出什么，当时自己既被搅得睡不安稳，也
无法从梦中醒来，“等会我去赏花的时候，再看看吧。”
“小心一点，”目前这里的妖气没有，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危险。
池镜点点头，问道：“你等会做什么？打探？”
方渊点点头，这里以前也有灭妖师的联络点，用于交换信息，不知道战争之后还有没有恢复，他决定试试。
“知道了。”
早餐后，小五就来了，领着池镜去赏花，路上不放心的又提前打预防针：“姑娘，思落姐姐可能看起来有点怪，但是人是很不错的，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唤我一声就行了。”
“知道了，”池镜随口答应，“我看起来这么凶吗？”
“不不，”小五夸赞道，“姑娘貌美，看着也心善。”
“多心善？和你家思落姐姐一样吗？”池镜追问道。
“额……，”小五抓耳挠腮，看到远处的门扉，忍不住欢呼道：“到了，姑娘。”
这如释重负的表情要不要这么明显。
“来了？”思落仍旧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早早等在门扉旁，看到池镜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往里走。
池镜跟在身后，打量这被竹子包围的小院，鹅暖石的小路在清晨有点湿滑，两边的竹林厚厚一层，透过竹林能看到后面芦苇墙。池镜忍不住吸吸鼻子，清香，说不出什么花香，闻着心旷神怡。
走出小径，天地开阔，豁然开朗，一片花海呈现在眼前，粉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碗口大小，清丽脱俗。
“这是什么花？”池镜忍不住走上前，却被思落一把拦住，看样子护的紧。
“幻颜，”思落说道，她的声音略微低哑，听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如梦似幻？”池镜挑眉，虽是好看，倒也没有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许是听出了池镜不以为然的语气，思落抿着嘴补充了一句：“等等。”
看来还有看头，池镜也不赶时间，既不可步入花园，她就绕着花圃走一圈，思落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生怕花苗受到丁点伤害。
上次听名字，觉得应是书院，书院一般来说，会种些高大的树木，假山流水，兰亭玉树。现在这一览无余，全是幻颜，多了些胭脂气，倒是个地地道道的花房了。
“那是你平时住的地方？”这院里就这么一栋屋子，看她护花的样子，应该日夜看守吧。
“太阳出来了，”思落扫一眼屋子，避而不谈，提醒池镜太阳出来了。
清晨的日光非常柔弱，拂在身上，暖洋洋的。苗圃里的花朵被这光线一照，轻透的花瓣竟折射出阳光的七彩之色，宛若琉璃七彩，美轮美奂。
看出池镜眼中的惊艳，思落微微扬起嘴角。
等待片刻，整个苗圃都散发着光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