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支着头侧过身子，借着远处昏暗的烛灯仔细描摹着陆离英挺的脸庞。
指尖碰到薄薄的唇瓣时，她顿了顿，随即俯首亲了下，那里尚有温热，比她抱着的胳膊还要热些。
忽然察觉怀里抱着的胳膊有了反应，似乎是抽搐了一下，苏玖惊喜的继续低下头，在他唇上咬了口。
但又无了反应。
躺回去闭上眼睛，额头抵在他结实的臂膀上，一只手捂了捂脸，羞于方才所做的事情。
阖眼快要睡着之时，忽觉脑袋被轻轻抚摸着，本就未曾熟睡的人忽然睁开眼睛。
“陆离！”
“陆离！”
“嗯。”
粗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低唤了声：“阿玖。”
梦中永远追赶不到的人睁眼便瞧见，恍然觉得在梦里杀死自己的刹那是值得的，只是不知这还是梦，还是他的幻觉。
侧过身子紧紧搂住她的腰，低头将唇抵在她头上，一只手按着她后背压到怀里，生怕一个瞬间，她就眨眼不见。
就像那些梦里一样，一睁眼又是一个循环，再也看不到尽头。
不等他问道，便听见怀里的人含糊不清的说话声：“这是真的么？”
“不想是梦。”
他一遍遍的说：“不是梦，不是梦。”
“不是……”
也是在告诉他自己，这次很真实，和先前那些不一样。
苏玖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柔柔的喊了声：“夫君……”
搂着她的身子陡然颤了下，再没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真实，更幸福，多想时间只停在此刻，而不是那些一睁眼就是血海的府里。
那些梦中，他独自一人站在被血洗的府中，地上躺着的是他最亲近的家人，甚至于连远嫁的长姐都没有被放过。
后来辗转逃了数月，终于有个小姑娘愿意收留他。
“嗯，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