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将信将疑道:“你确定?”
“儿臣确定。”段桓断然道,“此时绝非儿子所为。”
段秉文道:“那些说书的、唱戏的,是怎么回事?”
“儿子不知,或许是他们从儿子中取得灵感,而撰写出这些故事。”段桓沉吟道,“况且,,儿子并不认为这些故事见不得人。”
段秉文被压下的怒气顿时被激起,厉声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若不是我替你兜着,明日全永乐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事情!流言惑众,淹都能淹死你,让别人知道了堂堂段家的二公子对人死缠烂打,传出去会遭多少人的笑话?你让我们段家脸往哪里放?好,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太子殿下呢?皇后娘娘呢?他们听说了以后会怎么看待你,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层,我已经和谢侯商议好婚事,不日后便公布于众,你却对外说自己与别的女子是天生一对,还被那些说书的、唱戏的捡去作戏,岂不是让我段家落个不忠不义、背信弃义的骂名?”
“此事,确实是儿子思虑不周,给父亲添麻烦了。”段桓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可他依旧要试一试,“儿子想取消与谢姑娘的婚事,求娶长姑娘。”
“你这话和我说就罢了,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俩,可千万不要到外面说,长家如何能与我段家相提并论,长家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虽早就预料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亲耳听见还是不由一惊,段桓解释道:“父亲,话可不能这样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家门兴衰,此消彼长,怎可以如今论将来?再说了,长洵乃是三年前的科举状元郎,如今在翰林院当差,长家可谓是前途无限。”
“前途无限?”段秉文被他的这番话给逗笑了,“长家这么多年才出来个长洵,长洵又是个木鱼脑袋,不会变通,就凭他,想要振兴家族,简直痴心妄想!只要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懂得变通,守着什么自己的守则,他们段家想兴盛,门都没有!如今不可能,太子殿下登基后更加不可能,除非换个储君,还有几分可能。”想着其他皇子资质平庸,段秉文觉得这几分可能也是毫无可能。
“父亲,我真的不想与谢姑娘成亲。”段桓坚持道。
“这桩婚事,容不得你拒绝!”段秉文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个长姑娘真是好手段!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鼓动你去对抗父亲,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如果不是看在太后与皇后的面子上,我今夜就派人去暗中解决了她,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父亲!”段桓惊恐地看向段秉文,“国有国法,父亲岂能无故夺人性命?”
段秉文不屑道:“国法亦是人定,只要跟对了人,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段桓被父亲这奇特的言论所惊,又怕他对长泱出手,求情道:“长姑娘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切都是我,是我一厢情愿,她拒绝了我,是我没办法放弃,我不甘心,我害怕如果我放手了,一切都没有了可能。”
段秉文道:“她这番行径可是欲擒故纵?当真是好手段,拒绝你,让你日思夜想,最后让你来我面前说出这么多不像样的话!”
“父亲为何要这样想?”段桓不由大惊,分辨道,“不是父亲所想的那样,长姑娘她.....”
“我今日把话撂在这里,即便我段家与谢家结不了这姻亲,你也休想娶她为妻!只要你还是段家的人,我就绝对不会让她进门!”
“父亲——”段桓大喊。
“只要你还是段家的人,你就必须得听我的!”说罢,段秉文拂袖离去,不给段桓说话的机会。
段榷一回来便听说段秉文对段桓大发脾气,他一听说这话就知道两个人定是为段桓的婚事,果不其然,真是如此。
段榷听说了这事,也顾不得换衣服,去段桓的院子里,一进去就闻着浓浓的酒味,在院子里都能闻到,段榷打开门,见段桓趴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地下放满了酒壶,有空的,也有满的,字画撒了一地,屋子杂乱无章、七颠八倒,正如屋子里的主人,凌乱且颓丧,不想让人打扰,却又希望有人过来倾听心中的苦闷。
段榷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笑着坐在段桓对面,“喝酒也不告诉大哥,你这样可不行?”
段桓顺手抄起一壶酒,斟了一杯,给段榷递过去,段榷接过一饮而尽,叹道:“好酒!你小子可真会享受!”
段桓笑笑不说话,继续喝着酒。
看段桓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段榷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喝下去?”
“大哥不会连喝酒的权利都不给我吧?”段桓的话里带着气。
“喝酒可以,可是一直喝下去可不行,这样会伤了身子。”段榷温言道。
“伤了就伤了,反正没死就成,反正对父亲来说,我就是段家的一颗棋子,一颗用作联姻的棋子。死不死的,不打紧,即便死了,我这颗棋子也会发挥作用的。”
段榷脸色一沉,冷斥道:“段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