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老的声音,“威胁我?”
“不是。”女人神色凄苦,“我实在是在求您,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良久的沉默。
苍老的手一松,“进来吧。”
老医生看着女人的腹部,“孩子爹呢?”
女人收起伞,露出上半身的红白鸳鸯绣花单绸衣,与一张稚嫩的脸庞……稚嫩到还不能被称为女人,还是女孩。
女孩并不作答,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这是我的孩子。”
“你打算自己生下来?”
“是。”
“关门,跟我走。”老医生转身嘀咕,“又是天真的女孩,以为婴儿自己就能长大的嘛……”
干净的房间,干燥的衣服,一盘点心,一碗热汤。
“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病衣,但是洗干净了。”老医生放下就走,留个女孩隐私的空间。
从旧衣裳中取出一个红绸布包裹的小方块,塞到枕头底下。
女孩换上病衣。病衣很合身,明明女孩挺着一个大肚子,但衣裳穿上,正正好好。
长久的疲劳,无人的空间,让换上干燥衣服的女孩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只是这间屋子隔音很差,她能听见从隔壁传来的小孩笑声。
“哈哈……啊哈哈哈……”
很欢快,是很独属于孩子的那种奶声奶气,很可爱念的声音。
女孩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以后也会是这样,很可爱念吧。”
…………
“决定了……”奶声奶气的孩子音中,夹了这样一句话。不清不楚。
…………
雨云厚重,天色无光,明明是下午两点,天黑的和夜间一样。
水西棚户这块没人给牵电,盐警们商议的小屋点的是煤油灯。
屋子中间桌子上地图已经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醮坛,盖着红布,插着幢幡。
红布上炉、台、瓶、筒等供器在红布上投下斜斜的黑影;
香、花、灯、果等供养一应俱全。
冯成贵队的何东左手持小香炉,右手掐着黄符纸,步罡踏斗:
“九凤破秽,精邪灭亡……”
听过很多次,缉私二队旧身是阴阳皂役,也学了真传道门一身本领,但吴青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盐警施展真传道门的手段。
哪怕见过不少诡奇之事,吴青也只能算一个初入玄秘之人,看着何东行科仪,此时也是不由地眉飞色舞。
呦?符箓发光了。
嘿!何东脚底下起尘了。
嗯?光团怎么朝自己飞来了。
吴青刚想闪一下,被身旁的曾阔按住,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