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起来,动手的人是李介明,辅助的人是常副官,但别忘了签字和盖章的人是管春武。
这对余江城来说不过就是正常的生意易手,但对镇守使管春武来说,这是一次开源,额外增加的收入必然是有用处的。安保公司随后就转变为了处理玄秘事务的另外一只力量。
培养一支队伍用于取代鼎盛时期的缉私二队来处理玄秘事务,将羽士们对玄秘事务伸出的触手砍断,保证之后的诡物和神兵讯息,会落入军方手中,而不是成为羽士们成长的养料。
接着就是培养自己的羽士,甚至自己成长为羽士,并逐渐取代现今羽士们的存在。
不直接弄死羽士们取得神兵的原因是,羽士们能够达到现今的成就,来源于过去十几年的仪轨,而现在开战在即,显然不能将过去十几年的仪轨在这两个月内全部做完,而不做完,物资生产将会受到巨大影响。
这才是李介明被大惩小戒的原因,他不是主犯,他也不是常贤的人,他是管春武的人。管春武要用他,至于什么对官场的负面影响,在他的强权思想下,都没有意义。
李介明的干脆认怂,也有了合理解释。
强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会议室内的沉默,外头是冯成贵暴躁的声音,
“局长,队长,安保二队那群王八蛋又在外边叫门了,弄死他们?!”
他之前是回去安抚家属的盐警之一,他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以为又是两方人马的冲突,殊不知这次是南余道最大的大手无可置疑的罩了下来。
与管春武真正的动作相比较,李介明和常贤的诡计,就有点可笑了。
没有冠冕堂皇的政治借口,也没有似模似样的层层叠叠,只有一道命令,只有“是”或“否”的选择。
吴青过去给冯成贵开门,常英还是身形提拔,但带着几分心灰意懒,
“放他们进来,然后召集所有盐警、文员、技术官,我有事要宣布。”
冯成贵察觉到了一丝味道,犹豫了一会,
“队长……是!”
在安保二队的李介明前来接管权力之前,常英宣布完了管春武的命令,本还有空对自己的属下们论述,但最后,他也不过是在手下们的骚动中说道,
“要是还想干下去的话,戒躁戒怒。”
安保二队的人马开进了榷运局,他们身后还有一批文官,为首的是来担任榷运局局长,次序排下去的是一一取代榷运局盐务方面骨干的,新局长的自己人。
两拨人进了榷运局大门就分开了,新局长去缉私一队大楼,由席玄月接待。
李介明身后跟着查真,再往后有三四十号安保二队队员,吴青眼一扫,个个都是练气士。
其实抛开个人情感,李介明的手腕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是一来就摆明车马,但是话里隐有劝慰的意思,
“见过常队长,吴警佐。两位也不必多想,此次没有老朽的参与。一切恩眷荣宠,皆操之于上。老朽当下也不过是秉持着稳妥办事的心思,两位的职务老朽不会动,两位的手下老朽也不会动,但之后希望两位,能够有位居人下的自觉,可好?”
吴青瞥了一眼李介明身后双手抱胸冷笑的查真,脑子里过了几遍当场暴起宰了查真和李介明,然后躲躲藏藏,回乡下带家人走人的想法,但想想也就先按捺了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给姨娘治疗肺痨的药物还没到手,自己的浮身血还在肚子里,没取出来。
但如今这种局面,吴青能够明白,恐怕自己三个月来的努力多半是要化作泡影了,心中憋了股火,但他不会急着摆脸子就是了,但要他去贴李介明的冷巴掌,也不现实。
冷然不语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隐忍了。
常英却一反常态的摆了摆手,“李行走客气了,实不相瞒,在下在之前的瘟疫中身受暗伤,行动颇为不变,早有了退居二线的意思……择日不如撞日。”
他看着吴青,歉意道,“临危卸任,实非男儿,但我再难自持,阿青你多见谅。”
说着取出了一个剑柄,【退魔剑】,递给了吴青,转身对身后的盐警们说道,
“以后阿青就是缉私二队队长了。”
“那队长你呢?!”冯成贵急躁的问出声。
“我?”常英说出了吴青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句脏话,“呵,我他妈不干了。”
顿时群情激奋,一个个缉私二队的盐警文员技术官都嚷嚷着,
“还嫌我们缉私二队死的人不够多?不干了。”
“让一群外行来管?”
“谁愿意当狗当狗,反正老子不稀罕这几块花边。”
李介明眯了眯眼睛,不急不缓道,
“常队长还是没有位居人下的自觉啊,位居人下的意思还包含,缉私二队往后再没有铨叙权了,以后缉私二队的职务任免,由老朽来决定,不是常队长说想把位置让给谁,谁就是队长的。
比方说现在,常队长想让吴警佐当队长,那得先交辞呈,再递荐呈,最后再由老朽来考量吴警佐适不适合当队长。我觉得吧,我手下有几人比吴警佐更适合当缉私二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