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哪家的小姐,是我秘书的妹妹。”池北赫坦言。
“秘书的妹妹?”池蕴真眉心微蹙,“北赫,姑姑听说你这秘书只是个平民家的女儿。”
“不错,”池北赫颔首,“她们家并没有任何军政方面的背景。”
“你和这位小姐发展到哪一步了?”池蕴真问。
池北赫笑了,说:“八字还没一撇,但我很清楚……我对她有特别的感觉。”
见他这样说来,池蕴真也是微微展颜,“你要真的喜欢,就带来给我见见。”
“姑姑?”池北赫有些吃惊。
“你年岁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池蕴真凝视着眼前的侄儿,眼中蕴着慈爱之色,温声道:“我是疼妍妍,可是北赫,我也疼你,你与我亲子并无区别,我不能为了成全闺女,而去毁了儿子。”
“姑姑……”池北赫只觉心中一震,一时间百感交集。
“姑姑不会逼你去做不愿做的事,我们池家已经权势滔天,无需再去联姻,北赫,你只管去娶自己喜欢的姑娘,只要这个姑娘身世清白,心地良善,姑姑尊重你的选择。”池蕴真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池北赫面容,仿佛眼前高大俊朗的侄儿还是当年依偎在她怀里的稚儿。
他们池家,总要有一个人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多谢姑姑。”听了这话,池北赫黑眸中顿时透出一束亮光,唇角亦是露出了笑意。
“看给你高兴的,恨不得能立马把人家娶回来。”池蕴真也是笑了。
“她其实是个很胆小的姑娘,”池北赫想起无暇,与池蕴真道:“等有机会,我把她带来给您见见。”
前家湾中。
无暇手里抱着一块新买的布料,刚进巷子就见前面迎面走来几个妇人,对于街坊无暇一向是不大来往的,看见这几个妇人,无暇只将脸庞低垂,从她们身边悄悄走开。
那几个妇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倒也不曾留意到无暇,路过她们身边时,无暇就听其中一个妇人说了句:“昨儿我路过那屋子,好家伙,熏得我都睁不开眼,你们说那老头该不会是死了吧?”
“谁知道,前两天还能看见那老头出来找吃的,这两天都没看见他人影。”另一个妇人也是接了口。
“要我说还是死了干净,你们没看他那样子,瞧着多吓人啊。”
“就是,他还不像宁家那小闺女,人好歹出门还带个面纱,那老头倒好,就露着那张脸,我看着都恶心。”另一个妇人也是砸了咂嘴,一句话说完,不经意的抬眸,恰好瞧见了无暇的身影,当下那妇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向着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妇人看见了无暇,也都是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只等无暇离开,方才叽叽咕咕的又是聚在了一块去。
“你们看宁家那丫头,从背后瞧那小腰身倒也真是标致。”
“前几天还有军部的汽车来找她哩,你们没听见枪响呀?吓得人哟。”
“宁家那大丫头不是在督军府上做事吗?我还瞧见有军部的车送她回来哩……”
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无暇进了家门后将院门关上,把那些声音全是挡在了屋外。
天色暗了下来。
无暇一只手拎着一盏煤油灯,另一只手则是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有水壶,有糖饼,还有一些白药与棉布,她悄悄出了门,向着后巷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那老道的屋子,果然如那些妇人所说,人还不曾走进去便嗅到了一股扑鼻的臭味,无暇停顿了片刻,上前敲了敲门,那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就是开了。
“老伯,你在家吗?”无暇看着屋子里脏兮兮的,光线很暗,什么都瞧不清楚,唯有祭台上插着两支蜡烛,一明一亮的冒着幽暗的光。
无暇有些害怕起来,她一连喊了两声也不见那老道,她将篮子放在了地上,刚要转身离开,蓦然见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的站在那,无暇吓了一跳,她向后退了两步,险些将那盏煤油灯扔在了地上。
她看着那道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弯下腰拿起了那只篮子,无暇看着他伸出手在篮子里摸索着,很快,那老道抬起头向着她看来,屋子里很暗,只有无暇手中的煤油灯照出一点亮,透着那一点的亮,无暇看出他的眼中透着暗幽幽的的光,让人心里发紧。
“旁人厌我,弃我,你为何还要来给我送吃的?”老道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粗嘎难听。
“我不知道,”无暇的声音很轻,“也许我们都一样,长着一张不能见人的脸。”
无暇说完了这句话,不愿再多待下去,她拎着煤油灯饶过那老道,向着外面走去。
“你等等。”那老道出声唤住了她。
“我若说有法子可以把你的红癣除去,你愿意试试吗?”
无暇闻言,眸心中浮起一丝气恼之色,说:“老伯,你这样三番两次的作弄我有意思吗?”
“我不是作弄你,我是真有法子。”老道低低的开口,语气听起来的确不像作假。
“你……有什么法子?”无暇的心跳的渐渐快了起来,声音中透出两分迟疑。
“我可以把你脸上和身上的红癣除去,只能维持三天,却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