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听着姐姐的话,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向着一旁的落地窗看去,洁净的玻璃在灯光下照出了她的身影,肌肤若瓷,眉眼若画,她的确是美的,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美貌又能持续多久?
“你们都太厉害了,”宁无双眼底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幽幽的开口道:“论家世我比不过金婉妍,论容貌我比不过你,但我不认输,无暇,我不放弃督军。”
无暇心里一震,她回眸看向宁无双,就见夜色中宁双的眼瞳中仿佛蕴着一把火,她视线灼灼的看着自己,就在这一刻无暇突然觉得眼前的宁无双是那样的陌生,以前她们姐妹亲密无间,几乎是无话不谈,可不过短短的数月,她们竟越来越疏远,想起她竟撺掇父母要将自己嫁给一个老鳏夫,为了池北赫,不惜要把自己送去乡下,无暇心里有些悲伤,她的声线很轻,低低的说了句:“姐姐,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宁无双微微冷笑,“无暇,我努力读书,吃得苦我自己都数不清,每一样事情我都努力做到最好,若说单凭一张脸就让我输给了你,我不甘心。”
“宁秘书,无暇小姐,车已经开了过来,二位请吧。”许副官走了过来,对着姐妹二人言道。
见到许副官,姐妹两人都是噤了声,向着许副官道谢后,两人都是上了汽车,一路无话。
回到家后已是深夜,宁家的堂屋里却仍是燃着灯,宁母眼底蕴着忧色,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小褂,等着晚归的女儿。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宁母眼皮一跳立马站了起来,看见宁无双进屋后,宁母微微松口气,忍不住上前数落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不等宁无双回答,宁母的视线已是被另一道身影引了过去,那是一个容光照人的少女,她穿着薄薄的长裙,露出的肌肤肤白胜雪,小小的一间堂屋都仿佛要被她的容光映亮了般,她抬起眸子,轻轻地喊了一句;“妈。”
宁母大震,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无暇的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你,你是无暇?你的脸……”
“妈,我遇见一个江湖医生,他给我用了一种药膏,用完后癣子就好了。”无暇声音柔和,与母亲解释着。
“不错,是无暇的声音,你真的是我的无暇!”宁母情绪激动,大喜过望的上前握住了女儿的手,她望着无暇那张雪白动人的面容,哪还有一点点红癣的印子?她的眼瞳中沁出泪花,只向着后屋喊道:“她爹,娘,你们都快出来瞧瞧,我们家无暇治好了癣子,她多好看呐!”
看着欣喜若狂的母亲,与一旁容貌倾城的妹妹,宁无双只觉眼底一涩,她转过身,无声的上了楼。
清茗阁乃是南港城中最大的一座茶楼兼戏院,往来之人非富即贵,阁中的茶点均是出自逊清的御厨之手,前来登台的亦是最当红的名伶,丝毫不比金陵的福湘楼逊色。
汽车一路开到了清茗阁的门口,许副官当先下了汽车,亲自为无暇打开了车门,对着里面的女子恭声道了句:“无暇小姐,督军在里面的包厢等着您。”
“有劳许副官。”无暇下了汽车,与许副官轻声道谢。
许副官只道不敢,一路领着无暇走进了包厢。
那包厢布置的十分雅致,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无暇看见窗前立着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听见身后的动静,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清俊英挺的面容,正是池北赫。
看见无暇,池北赫黑眸一亮,上前揽住了无暇的身子,许副官已是低垂着眼睛从包厢里退了出去,并极有眼色的带上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只剩下池北赫与无暇两人,池北赫微微紧了紧无暇的身子,与她道:“昨天府中杂事太多,没来及去接你,生我气没有?”
无暇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生他的气,她怎么舍得生他的气呢?池北赫昨日虽然没有将她接到身边,但还是遣了许副官亲自登门,与她定下了今日之约。
“真乖。”池北赫微微笑了,无暇今日穿了一身雪色梅花纹棉布无领旗袍,是很朴素的料子,裹着柔软的小细腰,整个人都显得素素净净的,却让他更是心动,他克制着自己,俯下身吻了吻她,起先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可刚触到少女温软的唇瓣,池北赫的黑眸瞬间暗沉了下去,他情不自禁的扣紧了她的纤腰,越吻越深。
无暇只觉自己的身子发软,不得不靠在他的怀里,直到池北赫松开了她,她已是两颊绯红,不停地喘着气,池北赫望着她娇艳的模样,心里更是燃起了一把火,他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些梦,以及在那些梦里做过无数次的那些事情,他闭了闭眼睛,推开了无暇的身子。
“督军……”无暇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我怕我管不住自己。”池北赫声音沙哑,为她捋好了额角的发丝。
对那些男女之事,无暇有点不大明白,池北赫见她如此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牵起她的手向着桌边走去,说:“来,咱们先吃点东西。”
无暇看着那桌上已是摆满了精致的吃食,一样样都是放在十分好看的瓷盘子里,莫说无暇从没吃过这些精美的东西,就连见也不曾见过的。
池北赫与她一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