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艺,贴身功夫,刀剑枪棍,安珞阳都有所涉猎,其中最擅长的就是射箭,凡击靶射门,半里之内,绝无虚发。
拿自小苦练的功夫对付额鲁,确实是有些欺负他了。最后一个球进门,一炷香也燃尽了,校正敲响锣鼓,绕场宣布结果。
看到这个结果,谢知萍直接把手中的杯子摔了,气得全身发抖!
红队两人的脸色也是青白交加,额鲁还好,他本就是帮人出场,输了就输了,被安珞阳打得心服口服,一点没有脾气。
倒是姚承潇握紧了拳头,盯着安珞阳的眼珠仿佛要瞪出来一样,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安珞阳没有奚落手下败将的心思,直接出了围栏,翻身下马。佩儿赶忙拿来水和帕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汗,“大姑娘,你原来这么厉害的!奴婢刚才都被吓傻了。”
“给我端个凳子来坐,我快累死了。”安珞阳喝下一大碗水,这才缓过气来。在场上还不觉得,现在松懈下来,她的两条手臂就开始酸痛。
曹雪也下了马,飞跑过来,一把拍上安珞阳的肩,“好啊!你竟然都没跟我说过,你的球技这么精湛的,简直神乎其技!”
“这话说得,你不是也没问过我吗?”安珞阳让佩儿再拿一个凳子过来,曹雪坐下,又道:“说真的,这次幸好有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会输的。”
“那你们的赌约,你准备怎么办?”
曹雪沉吟了一会方道:“今天是我冲动大意了,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赢,却没有没想到姚承潇请来的那个人这么厉害,我其实不应该跟他打赌的,还差点连累你。”
“姚承潇当时那样咄咄逼人,你要是不答应他,岂不弱了气势,既然我答应了跟你一起打马球,就做好了共担输赢的准备,你千万别觉得对不起我。”
曹雪被她感动得无以复加,握住她的手,道:“珞阳,我今年最幸运之事,莫过于与你结识。”
安珞阳听得出她话中的情意真挚,安珞阳又何尝不是呢!来到南京不过短短数月,她就有幸得以结识一位志趣相投的良友。虽然与曹雪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安珞阳心底已经把她当做知己之友了。
两人相识而笑,却听得后面传来一道拈酸吃醋的声音,“好啊,你们两个最好了,倒把我当成个外人了。”
孙元璐提着裙子,急匆匆地跑过来,连脚上沾了泥也不顾,一上来就掰开曹雪握安珞阳的手,“你们两个亲亲热热,把我全给忘了吧,我不管,我也要。”
安珞阳被她弄得忍俊不禁,反手握住她的手,“说真的,我自小在乡野长大,这次来南京认亲,本以为会寂寥而来,寂寥而去,谁料结识你们两位知己好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元璐一直以来都是粗心大意,倒是曹雪听这话,觉察出一丝异样。还来不及待她细想,就被元璐一把抱住,“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赢的。哈哈,一看到姚承潇受挫,我心里就开心。”
提起这茬,安珞阳有些担忧:“曹姐姐,姚承潇此人睚眦必报,你今天赢了他,让他丢了面子,我担心他会暗地里报复你。”
“我会小心的。”
孙元璐不以为然:“没事的,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告诉姚伯伯,让他爹收拾他。”
深秋的太阳消失得极快,刚刚还是明亮的天,眨眼间就昏暗了,马场上的人逐渐散去,孙元璐带着她们去见孙夫人。
考虑到马球赛只举办一天,无法让每支队伍都一一对阵决出输赢,所以,马球魁首通常是由孙夫人在诸多取胜的队伍里挑一个打得最好的人出来。因为球赛由孙夫人举办,她的推举也向来公正,故无人不服气。
孙夫人点了安珞阳为魁首,将檀木马杖亲自送到她手上,对于值钱的东西,安珞阳向来来者不拒,自然笑纳。
但孙夫人送完了彩头,却并未转身离开,而是继续问她:“你就是安珞阳,员外郎安道远的嫡长女?”
“确实是家父……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安珞阳感觉孙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虽然带着笑,但那笑却是僵硬的,更多的是审视和打量。这打量中有好奇、有抵触,也有些许犹疑。
可她才第一次见孙夫人,也没有做什么,不可能会惹得她不愉快吧!
孙夫人直勾勾地盯着安珞阳看,仿佛要通过这张脸,把她的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被她一提醒,孙夫人这才恍然,赶忙道:“无事,你马球打得很好,以后可以经常跟曹家丫头一起过来,陪我打一打,不过我如今恐怕还要你让着,不能让你尽兴。”
“夫人说笑了,夫人也是叱咤马场的女中豪杰,何须要我一个小女子让?”
“我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以后这马球场,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刚才在马场上的风采,倒让我想起了宁阳侯府陈家的二儿子,他当年可是打得沈家小子毫无还手之力,不知你和他,谁更胜一筹,可惜他忙着,千请万请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