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阳的脸彻底冷了,直接把手抽出来,退后两步,对孙夫人欠身行了个礼,语气也不客气,“夫人怕是想岔了,我和世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嫁给她,更不会嫁给他做妾!”
“你不愿做妾,难道你还想着嫁进来做世子夫人吗?”
“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世子,但就算是给我世子夫人之位,我也不会嫁的。夫人大可放心。”
孙夫人没料到她竟然会这么说,语气也有些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看不上我家策儿吗?”
“我并非看不上世子,而是我对他并无情意,夫人既然不愿娶我进门,那我与夫人的意愿是一样的,夫人应当宽慰才是。小女今日失礼之处,望夫人海涵,小女告退。”安珞阳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孙夫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厉声喝道:“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简直不把我侯府放在眼里,你给我站住!”
安珞阳充耳不闻,抬步就走。
经历刚刚那件事,她是再也不想继续留在宴席上了,叫来曹雪说要先行离开。曹雪不明状况,但安珞阳是她叫来的,她不好让她一个人离开,就也陪着她一起走。
孙元璐挽留不下,只好让她们离开。
宴席上,谢知萍愤愤不平地看着曹雪离开的背影,手上的帕子已经被她搅得破碎,姚承潇起身去了厅外,走之前丢给她一个眼神。
她心中一喜,赶紧跟过去,两人沿着廊庑一前一后,最后在一处无人的暗角停住,谢知萍一走进去,就被人搂住腰上下抚摸。
谢知萍娇哼一声,顺从地靠着对人身上,温热的鼻息呼在男子的脖子上,“你想好办法了吗?”
姚承潇邪气一笑,重重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放心吧,赵虎贺豺已经跟过去了,我这次一定要她们两个有来无回!”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杀了她们!”姚承潇抚上谢知萍的脖子,轻轻摩挲。
“啊!这会不会太……”
“哼!妇人之仁,你可别忘了她做了什么,要不是她跟人揭发,我会被爹打得那么惨吗!整整三天都下不来床!”
一提起这件事,谢知萍的恨意立马翻涌了起来,要不是曹雪,她不会名声尽失,被父母关禁闭,被亲朋唾弃,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她恨极了曹雪,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死,心中只觉得痛快,但谢知萍还是有些担忧,问道:“不会被人发现吧?”
“你怕什么,这次是申大哥亲自派人去做的,就算最后要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谢知萍心中仍有些担忧,“那个申茂,真这么厉害吗……”
“你怎么这么多话。”姚承潇被她问的心烦,直接扯开她的裙带,把人推到树干上。
冷风萧索,秋露凝霜,夜色逐渐笼罩而下,寒意逐渐侵袭。车轮驶过空旷的街道,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曹雪搭安珞阳的马车回去,她的家在城北,正好和安珞阳顺路,马车进入一条小巷。
巷道昏暗,车夫减缓了前进的速度,车轱辘的声音低下来,安珞阳却听见了其他的声音,她掀起车帘往后看,果然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辆马车在前一个路口就在我们后面,现在又跟过来了。”
“或许只是凑巧同一条路呢……”曹雪想探头出去看,但被安珞阳拉回去,“别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旁的红玉提议道:“小姐,不如让我下去看看。”
“不用。”安珞阳掀开帘子,低声吩咐车夫,“廖叔,你在前面的拐弯处停下。”
“好嘞。”廖裘把马车停在拐角处,安珞阳透过后面帘子的缝隙查看,只见后面的马车也停止了前进,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皂衣的方脸大汉,安珞阳认得那人,是今天跟在申茂后面的仆从。
安珞阳不免有些紧张起来,难不成,申茂知道了瞿思霈的事?不,不可能,更可能是因为今天的马球赛。
安珞阳摸了摸手上的指戒,全神贯注地观察后面的动静。
那个仆从四处观望,见路上没有旁人,随即咳了两声,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两人直接来到安珞阳的马车外。这两人一个豹头坏眼,眉间带着条刀疤;一个阔脸黑面,俱是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应该都是练家子。
廖裘从车架上下来,对他们弯腰拱手:“两位官爷,是有什么事吗?”
两个怪笑着打量了马车一眼,其中带着刀疤的那人突然抬起脚朝车壁踢去,怒喊道:“都给爷滚下来!”
重力之下,车厢直接被踢开了一个洞。曹雪和红玉都被吓得一激灵,安珞阳拉住她俩的手安抚,低声道:“下去之后,你们躲在我身后。”
架不住两名大汉的威胁和催促,三人不得已从车厢里下来,曹雪和红玉僵着身子,靠着车轮一动也不敢动,安珞阳也低着头装作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