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捕快也没想到,他们眼看就要打道回府了,却听闻这样的事。虽只是一个宠物,但是终归是不好的事情,大家都有点尴尬。
走在前面的薛辰倏地停下,吩咐两位手下,“你们去将那狸奴的尸体带回衙署,找仵作查验死因。”
前些日子何泓睿死亡,如今这里的狸奴也死了,他觉得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
泠月也觉得狸奴的死因确实有疑,既然薛辰没有放过这般细节,她也不必再多费口舌,只管静待消息就好。
薛辰吩咐完侍卫后,径直走出扇铺,轻快利落地翻身上马,随着马的一身嘶鸣,他的背影扬尘而去。
泠月一看便知,薛辰的功夫底子还是挺扎实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府衙的捕头。
单是论模样也算是个不错的青年,只可惜他的脸依然是那样臭,傲气十足,活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春日的黄昏是清透的,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喑哑香气,藏在每一株新鲜的草木里。
泠月一眼就瞧见了对面门楼下,一身华丽圆领锦袍的霍灵均。
霍灵均见到泠月,兴冲冲地朝她招手,他们今晚约了梁心颐去天韵楼相聚。
泠月与捕快们交代了几句,就登上了马车。
不愧是霍将军府公子的马车,雕花朱阑,就差镶金嵌玉的能媲美,车里很宽敞,檀木案几上摆着时兴的香饮子和糕点,这些吃食去晚了还买不上呢。
泠月与霍灵均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论身份地位,抑或是生活环境等,他们都有着天壤之别,也许很多人都想不到,他们竟然能成为朋友。
其实一开始,泠月是不太相信霍灵均的。
不过,后来,她发现霍灵均虽是被大家认为是纨绔,可他与她其实是一样的。
他们不会囿于于世俗之见,将自己束缚于身份地位,而是以赤诚之心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缓缓前行的马车里。
俊美少年正摇着折扇,兴奋地讲述着他今日的功绩,眼神中满是得意,看样子,他在脸上就差写着“快夸我”三个大字。
泠月听他说完,喝了一口豆蔻熟水,说道:“你是说,买通郭邺想要将李掌柜定罪的人,就是张氏扇铺掌柜黎水声。”
难怪在何泓睿一案中,明明没有证据指正李掌柜,却偏要将他关在牢狱中。
至于郭邺,经过先前一事,她也清楚,这个郭邺就是个捞油水的捕头。她问霍灵均:“黎水声与李掌柜,他们之间可是有什么旧怨?”
“都仔细查过了,没听说两人有什么旧怨。不过倒是打听到,另外一件事……”霍灵均说道。
不久前,李洪良上张氏扇庄去骂过张佺,李洪良当时情绪特别激动,一度还想冲上去打张佺,不过都被张佺手下拦了下来,李掌柜未能得逞,张佺好面子本不想就这样算了,不过后来听闻他的徒弟去给李掌柜求情,此事才算是揭过。
原来还有这事!泠月:“张佺是黎水声的东家,贿赂郭捕头应该也要一大笔支出吧,不然就不会这般铤而走险,黎水声陷害李掌柜极有可能是张佺授意的。”
张佺如今成了香饽饽的官员,按理来说李掌柜应该对他不能构成什么威胁才是,他如此急着地斩草除根,看来师姐家的案子不太简单。
万一张佺会不会在牢狱中下手?
想到这里,泠月不禁皱了皱眉,不过随即想到案件都有沈亦安交给薛辰了,想来他们不敢轻易造次。
不过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可有派人暗中盯着牢狱?”泠月看向霍灵均。
霍灵均挑眉,“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公子,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泠月眸光微亮,心道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夸他:“你想得倒是周全。”
“不过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的?还知道得如此仔细。”她惊诧地望向他,明明她昨天才跟他说,叫他去跟着李掌柜这条线。
昨日她原是打算撇下霍灵均,自己独自一人跟着薛辰他们去扇铺查探。不料,在跟霍灵均说了此事后,霍灵均死活都不同意,他说他没有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泠月不能如此没义气,半途就丢开他。
泠月就让他去看看李掌柜在牢狱那边的情况。
霍灵均轻笑一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儿,我叫我的心腹查的,什么嘴严的捕快、下人,通通都被我用钱撬开了嘴。”
泠月一时无言,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轻轻松松就找到那么多消息,换自己去的话怕是就要跑好几趟。
看来,以后要努力多攥银子才行,关键时刻才能省些力气。
霍灵均看她有点不爽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倒也不必如此失望,虽然你没有我命好,天生就是富贵公子,不过你运气也不赖,至少有我这样多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