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淮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她被彻底激怒了:“戏弄我好玩?”一阵疾风刮来,吹了姜淮一脸雨。
傅明升神色如常,把她再往里拽了些:“我说真的。”
姜淮被他气得发笑,用力甩开手臂:“傅先生,咱们总共就见过三回。”
“那又如何。”傅明升说:“跟我结婚你可以一切照旧,我不会管你分毫。对你而言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爸不会有机会再迫使你去跟任何男人周旋,比如,陆云松。”
姜淮拧了拧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冷笑一声:“您在这儿做慈善呢?我这人向来点儿背,天上掉馅儿饼,稀里糊涂的,怕把自己砸死。”
“我不是来做慈善的,”傅明升不紧不慢道:“对姜小姐而言也谈不上是什么‘天上掉馅儿饼’。安全得很,砸不死。”
“选择姜小姐,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你恰好能给。”
“什么意思?”姜淮立刻有些警觉。
“别紧张。”傅明升温柔安抚道:“如果要把来龙去脉悉数讲明,这必定是个十分冗长的故事。简单来说,我看上柏林郊区一处房产,房东是个拧巴的德国老头,死活不肯卖,给的理由是我没有家庭。”
“......傅先生逗小孩儿都这么不走心吗?”姜淮说。
“这听起来的确有些离谱。”傅明升说:“但我若真的只是想‘哄小孩儿’,没必要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大可编织一个缜密百倍的。”
姜淮思索片刻,傅明升这话听起来不无道理,可她仍然觉得荒谬:“傅先生身边不缺女人吧,为什么这人一定是我?”
傅明升挪开视线:“一方二便,何乐不为?”看着门外哗啦而下的暴雨,“更何况,你又不差。”
姜淮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她心动了。
和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结婚这种事情,本来就狠狠戳在她的反骨上。
有些害怕,却也是遏制不住的兴奋。
更何况,她身上的确没有任何值得傅明升套路的地方,或许真的如他而言,选择她是因为方便而已。
出身平平,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掣肘。
家底殷实,不会成为他半分拖累。
除此之外,对他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迷乱情愫,好打发、不黏糊。
听起来的确是个“方便”的选择。
......
姜淮又打了个喷嚏,电梯正好下来,傅明升示意她进去:“回去吧,别生病了。我明日再来找你。”
“我答应你了吗?”姜淮对着傅明升的背影喊。
男人回头:“不是没有拒绝么。”
姜淮回家后,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黏腻,连带着脑子也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六点,她像往常那样起床晨跑。
姜淮不喜欢运动,却一直保持着晨跑的习惯,时间不固定,短则二十分钟,长则一个小时。配速什么的完全不讲究,偶尔甚至比大爷遛弯儿还要缓慢。但每天早上到公园里来吸吸氧气,看看绿色,能让她在画画的时候精力更加集中。
姜淮在公园门口简单做了几下拉伸,耳机里的音乐刚刚切换到下一首,她直起身子刚一抬头,连血液都还没来得及涌回脑袋,就发现前方凉亭里站着......陆云松!?
狭路相逢,怂字当头,跑为上策。
姜淮原路返回,一路气喘吁吁,心率狂飙。
回到公寓,她站在电梯口,脑子里疯狂闪回陆云松那个扎眼的背影。她突然下定决心,把手机拿了出来,准备联系傅明升。屏幕刚一解锁,才蓦地意识到自己连他电话号码都没有。
太滑稽了。
她低头笑了笑,点开和Der Mond的聊天界面,专心打字,连电梯门开了也没发现。
“在找我?”
姜淮一滞,转头过去,傅明升缓步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灌汤小笼包。”傅明升说:“请我上去一起吃?”
小公寓没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平时茶几就是姜淮的餐桌。回家后姜淮让傅明升先在客厅等候,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
洗到一半,手机响了,她在毛巾上蹭了蹭湿漉漉的手指,将手机解锁,陆云松的微信消息明晃晃地弹出来。
「早上我在湖滨公园见到你了,跑挺快。」
还贴心地配了一张姜淮仓皇而逃的背影。
傅明升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工作电话,突然听到浴室里传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掐断电话,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姜淮?”
姜淮扶着浴缸站起来,看到傅明升的影子映在浴室门上,赶忙关了花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肯肯切切地高声喊说了一句:“我没事!”生怕他就这样直接闯进去了。
等她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出去,灌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