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道袍显得他长身玉立,正是仙风道骨不容侵犯。
周围的官兵只敢慢慢包围过去,没一个敢直接上去制服的。
为首的捕头并不怯场:“道长,既然你说你没有杀人,可方便让我们一搜啊?”
不归心下已有计较,他摊开双手:“请便。”
几个小兵迅速上去搜罗一番,只搜得拂尘和银簪。
两样东西交到捕头手上,还未等他看清,楚母凄声叫道:“就是这个!”
她指着银簪:“这是我儿媳妇的簪子,居然出现在了他手里。”
捕头将银簪对着太阳细看,竟然缓慢地从簪头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针,银针枕头发黑,一看就有蹊跷。
楚母顿时高声:“大人!您要为小民作主啊!仵作已经验过,我儿子就是因为有人将一根毒针插入了他后脑才去世的啊!我看这银簪时常待在我儿媳妇身上,万万想不到是她用毒针杀死了小儿!这妖道是她的师父,想来是师徒两个同流合污,杀了我儿,大人,您要为小民作主啊!”
楚母一番言辞激烈,直直把罪名都扣在了柳枝和不归身上。
不归恍然大悟,这簪子原本戴在阿芝头上,若是他不来,她也不去找,那受诬陷的就是阿芝了。
设局之人真是好筹谋好心思啊。
柳枝一定会因为楚平山之死去找他,而他一定会看出异样将银簪摘下,也会亲自来楚府探查楚平山死亡真相。
这时便可叫官府将他捉住。
捕头对着不归道:“这位道长,你还有什么话说啊?”
不归没有回答,暗自运气,却发现那些黑色丝线已然悄悄攀附在了他的命门之处,如同老树盘根,死死缠住,挣脱不得。
只有那人才知道他的命门所在。
不归叹了一口气,看来这趟牢狱之灾,他非受不可了。
不归道:“我确实没有杀人,我的弟子更不可能杀人,至于这根簪子里的毒针,我也并不知情。”
捕头道:“既然如此,还是请道长同在下走一遭吧,如果道长不是凶手,也好还道长清白。”
他说罢轻轻挥手,几个小兵很快上去要绑缚不归回衙门交差。
“哎,换锁链。”捕头道,他看着不归这样子不像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普通的麻绳怕是绑不住他。
小兵们很快换了锁链将不归绑了个结实。
不归并未挣扎,他安之若素,只是离开前,对着楚母说了一句:“老夫人,万事不可尽信啊。”
说罢眼睛瞟了一眼回廊的一根柱子,这才跟着官兵走了。
楚母暗自心惊,也看向那根柱子的方向,风吹帘动,一片灰色衣角在柱子后若隐若现。这不归真是有点本事,被封了法力,居然还能看见他。
“师尊,你看那里!”
“我看见了,他是谁?”
“他好像就是我在客栈里遇到的不归道长,那这个道长又是谁?”
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正在窃窃私语,眼睛都看向那柱子。
只是他们两个站的方向不错,能大致看清一点柱子后的人的形貌。
另一个小厮过来提醒:“小声点,不该说的别说,小心老夫人听见了,你们可要吃苦头的。”
他说罢才看向这两人:“哎......你们两个是谁啊?我好像没见过......”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丫鬟一手刀劈晕,丫鬟旁边的小厮急忙扶住他,将他拖到了另一根柱子之后。
“婵君,下次下手前要跟我说一声,还有,下手太重了,下次迷晕他就好。”
“是,我知道啦,师尊。”
这丫鬟和小厮正是郦婵君和相里松乔装打扮的,趁着官府抓人时浑水摸鱼溜了进来。
他们两个出了画就匆匆往这边赶,结果刚到楚家,就听小厮说柳枝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人猜想柳枝是去找不归,但他们并不清楚不归如今住在哪里,只好在楚家周围等待,直到不归出现,官府派人来了楚家,两个人才混了进来。
眼看不归被官兵所抓,却不抵抗,两个人也不清楚不归的意图,但也不敢贸然动手,毕竟那个柱子之后的道人是谁还未有结论,不能打草惊蛇。
师徒二人谨慎小心,收敛气息,生怕那个不知底细的道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直到官兵散去,家仆丫鬟也都被楚母打发走,这灵堂所在的小院里便只剩下楚母、道人和郦婵君相里松师徒。
楚母道:“胡道长,如今人都离去了,你也可以出来了吧。”
那道人闻言便从柱后转来,凤目微须,仙风道骨。
郦婵君和相里松对视一眼,都暗暗吃惊,这人的形貌怎么跟刚被带走的不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