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并没挣扎。
私心里,她并不认为李承泽会真的对她如何。怼归怼,闹归闹,感情的确是有的,怼出来的感情也是感情,谁能说黑红不算红呢?
她甚至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想看待会他在她的镇定之下会如何收场,又如何挽尊。她的手搭在他肩上,随着他匆匆步履快速进入内室。
双脚落地时,她靠住了墙,待在墙和李承泽之间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逼仄但她并不感到拘束。
直到李承泽两手拨开她的刘海,额头完整露出来,她感到他的手指擦过她秃秃的鬓角,她的伤心之地,随后,他低头,紧抿的唇往她额上贴来。
一声短促的惊叫,紧接着一声隐忍的痛呼,白露拼尽全力,抬起膝盖直击要害,一膝难解盛怒,她在李承泽痛苦躬身时,又一膝盖击中他腹部,等他身体落得更低时,紧握双手,手肘狠狠击锤他背部。
一套组合拳,李承泽彻底熄火,又是生平第一次挨打,他的大脑当即宕机。咬着手往地面落身,痛的半蹲半跪。蹲下时余光看见,白露无暇他顾,正手慌脚乱地整理着她的刘海,还摇摇头让刘海更自然。
只在瞬间,白露已让刘海恢复常态,她怒不可遏,又震惊至极,拼力揪起地上李承泽的衣襟,愤怒得几乎战栗,咬牙切齿:“喜欢来硬的是吧?!”
她抓着踉跄的李承泽往床榻方向去。他痛苦难忍,又因为身高差,以一种极为难受的姿态被她连拖带拽,勉强顺着她的力道行走。
她在床边站定,将他也甩来床边,推上去。李承泽被她轻而易举推上床榻,一坐下便感到安稳的舒适,但还来不及体会,她随后追来,手改抓为推,他的后背旋即陷入柔软的床褥中。
这番动作加剧了他的痛苦,他想不到坐起来看她要对他如何,只凭本能捂住了腹部,当然还有更痛的地方,出于文明、礼貌以及体面,本能的没有去捂。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李承泽还没习惯身上陌生的痛苦,突然感觉光线一暗,散开的床帐晃荡一下将亮光瞬间遮蔽,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黑暗中,一股力道将他肩膀向背后掰,想让他仰面躺着,他不过稍向后倾,随即便被一具身体彻底压平。
他知道来人是谁。
她用力亲吻他,直至如拉紧的弓弦般绷断。
李承泽感觉到紧抓着他双腕的手松离,随着她塌下来的动作,一只搭在他身上,一只来到他耳边,她的唇离开他,擦蹭过脸颊,最终挨着他枕在自己手背上。
床帐里的呼吸声仍未停止,只是转向温存的境地。白露晕眩不已,耳际嗡嗡作响,感觉到一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无力阻止,而且很快适应了那双手。
见她没有推拒,李承泽顺杆爬,转过脸将嘴唇贴住她的侧脸,温柔亲密,又似引诱,在黑暗中,理智荡然无存,一切在混乱中失序,没有言语,行为浑噩,温度不断上升。
近一点,再近一点。白露迷失在温热的呼吸中,手掌下皮肤光滑热烫,她适应了这种温度,渐不满足,想要更热更烫,最好能把她烧成灰,烧成粉末。
突然,耳边一声呢喃,亲昵的“露露”,如惊雷一般在她耳畔炸响,白露恍然回神,此刻方才想起自己姓甚是谁、身在何方。
夭寿啊!白露慌乱地推开他,跪着支起身,她连翻带爬扑向床边,一把扯开床帐,无力挂起,只好自己压上去,面向床外。
随着床帐被她压在身侧脸颊下,光芒照进秘境之中,床里的温度竟然更高,粘稠的情与欲久久不散。
李承泽也撑身坐起来,垂着头看向自己敞开的衣裳,腰上的皮带不知去了哪,无所谓在哪,他也没想去找,只忙着挪近她,这时他感到疼痛又浮上来,心说她下手真够狠的,一面将裸露的胸膛贴在她背上,解开的衣裳被拿起包住她。
白露挣开,转脸凶道:“别动手动脚的。”
李承泽有些委屈,为自己辩解:“没动手。”的确,他的手只是抓着自己的衣服,并没碰到她。很快被瞪了一眼,他便垂开手表示屈服,在她后脑勺对着自己重新靠去床边时,又将胸膛贴上她的背,还顺势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白露猛地一拧身,不给他搁下巴,李承泽好似没感觉到她的抗拒,伸长脖子凑近她,嘴里说着让她看。许多红印就这样猝不及防闯进她眼里,白露赶忙紧闭双眼,无赖:“我不看我不看。”
“你分明都看清楚了。”李承泽笑的胸膛震动,伸开双臂想把她搂进怀里,被她严厉阻止,见她睁眼,他又忙把她的杰作给她看,孰料她一脸讶异:“呀!你这是怎么了?”
“是你心里有我。”他语气中前所未有的笃定。
“有个鬼!那叫强迫!难道你得到想要的,就能因此接受被欺辱吗?乞丐还不食嗟来之食呢,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白露恨铁不成钢。
“喜欢一个人,就代表可以被他随意对待吗?”对着呆住的李承泽,白露疯狂输出:“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