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煞察言观色,见柏舟和甘棠的反应,并未认出这个面目全非的女子就是柏兰,她既看不见又说不出,倒不如弄出去省事,于是,朝柏兰大喝一声:
“疯女人,滚出去。”
伸手去抓柏兰。
柏兰闻声,吓得浑身剧烈颤抖,猛地向前扑倒,抱住柏舟的一条腿,呜呜啊啊乱叫。
烈煞眼疾手快,欲附身去抓柏兰,甘棠却挡在她身前,道:
“烈煞,你何须跟这么一个女人为难。”
柏兰抱住柏舟的腿往上攀爬,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一点点靠了上来,柏舟忽地大吃一惊:
“柏兰。”
顺手将她扶了起来。
甘棠回首亦是大惊,道:
“真是柏兰。”
转过身去,近看柏兰的模样,双目空洞,满脸污垢,浑身伤痕,衣衫褴褛,好好一个郡主竟沦落得连寻常女子也不如,令人侧目。
柏兰双目失明,听力却更胜从前,早已有所觉察,一手紧紧抓住甘棠,一手指向烈煞,哽咽难言。
烈煞脸色一转,看着柏兰,眼中尽是深情,关切道:
“兰儿,原来是你,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竟教我认不出你,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日日心急如焚,寝食难安,原来你到宫里来了,既找到你,我就放心了,兰儿,快到我身边来吧。”
伸开双手迎接柏兰,烈煞想趁柏兰不能言语,在众人面前作一出戏,好糊弄过去,不至于为这个女人给自己徒添麻烦。
柏兰听到烈煞的话,拼命摇头,呼吸急促,满脸涨得通红,苦于口不能言,只有紧紧挨靠着柏舟寻求帮助。
烈煞急忙上前抓住柏兰,深情道:
“兰儿,都是我的错,没能好好护着你,受李琴安胁迫,他如此残害于你,我却没有及时出现制止,你被他长期禁于藏幽馆中,窥探到他暗修邪术的秘密,他不仅要逆反称帝,还已坠入魔道,利用邪术夺取我鹭族灵力,设计我同胞兄弟,为保全召允性命,我只能暂时屈服于他。”
他这番话一出口,甘棠柏舟和甘修都是大为震惊,甘修最先急于问道:
“烈煞哥哥,你说召允哥哥怎么样了?”
柏舟深有疑虑,和甘棠对望一眼,微微摇头:
“此人的话不可轻信。”
烈煞捶胸顿足道:
“召允...召允在李琴安手上,我无法救他脱身。”
甘棠环顾皇城,已看明白些眼前的局势,朝烈煞啐了一口,斥道:
“没有骨气的东西,不以命相搏救你兄弟,还助纣为孽敢来逼宫,我先杀了他,再收拾你。”
凌厉的目光射向远处观望的李琴安,立马便要杀将过去。
柏舟抓紧她的手:
“莫要一时冲动,甘棠,你尚未完全复原,此事须从长计议。”
甘棠呸地一声,道:
“此等畜牲,多一刻我也等不及,莫说我尚未复原,便只须三成功力,对付这徒孙也绰绰有余。”
柏兰不停朝甘棠摇头摆手,口中呜呜呀呀,双手抓住甘棠衣衫使劲拉扯,那意思也是要拦住她。甘棠怎肯忍气吞声,拂去柏兰双手,从柏舟手中抽出手来,径直朝李琴安去了。
甘修亮出青境轮,紧随其后:
“姐姐等我,咱们一道救出召允哥哥。”
红衫蓝影,日月境出,姐弟两人一齐杀向李琴安。李琴安只在远处看众人动静,未曾料想甘棠甘修会突然向自己发难,仓皇中措手不及,面对强攻只能连连退守,全无招架之力。
幸得二人还魂之初,功力不济,李琴安尚有躲避的机会,凭着积蓄的灵力强撑几个汇合,但缠斗久了,未免力不从心。
而甘棠甘修还魂后初次合力杀敌,配合得甚是默契。青镜轮在明,于甘修手中飞旋,聚集光芒,如一轮骄阳,极为刺眼,上下翻飞,目不暇接,李琴安眼前恍惚,似有无数太阳在眼前摇晃,刺得双目生疼,稍有不慎,被影刃划到,便是一道深深的伤口。红镜轮在暗,甘棠红衣飘忽,鬼魅一般,时隐时现,但有阴寒之光近身,定被红镜轮击伤,登时皮开肉绽。
不过一时片刻,李琴安就气喘吁吁,越来越难支撑,大呼几声:
“来人,快来人。”
三人缠斗,如影似幻,几乎看不到招数,众将士根本无从下手,时而汇聚迎上,时而又四散开去,既找不到可击杀得机会,亦不知如何躲避,稍有近身者,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重伤。
李琴安游离于死亡边缘,气息愈加粗重吃力,瞅准一个时机,就近抓过一个个侍从,朝两兄妹掷去,以此暂时抵挡一阵。
心里早烧成了一团火,暗暗骂:必是烈煞那厮挑唆他姐弟二人,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教他们对我出手,否则怎么他们说了几句话,甘棠就杀了过来?烈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