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断然甩开了她的手,“这样玩老子有意思吗?”
“我不是玩,我是……”
“怎么?你想说你愿意,你不在乎这个?”迟则峰拧着眉头,胸腔好似窝了一把火,他气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怎么早没发现,也恼怒夏至的胡来,“你大小姐或许觉得无所谓,也玩得起,但是抱歉,老子玩不起。”
男人从地上捡起衣服,三俩下套上了身,稍冷静一些后,又觉得自己刚才话太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个合适的男人,该恋爱的恋爱,该结婚的……结婚,哥是不婚主义,注定要潇洒一辈子的。”
说完,他抬脚就走。
夏至抱着被子,眼圈泛红地怔望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迟则峰,这个男人,是她从高中起就暗恋上的,如果他想要的只是……“我……不需要你负责,我们……”
男人闻言,脚步一滞,稍瞬,他还是拧开了门把手,“别傻了,好好睡一觉,都……忘了吧!”
门关后,里面传来了隐隐啜泣之声。
夏至望着天花板,心里又酸又涩,直骂迟则峰就是个大混蛋,可他混蛋她是知道的啊,他一贯如此,对于女人只在乎方不方便上床,哪里有过真心,又哪里想过长久?那她在伤心什么?
想了半天,有些明白了,这段时日的相处,让她产生了错觉,还以为在他那里,她会是不同的。
迟则峰离开酒店,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买了一包烟,就守在酒店斜对面的拐角处。他背抵着墙,一条腿站立,一条腿微曲,旁边路灯投射下的昏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点橙光燃起,他猛吸了一口,然后微仰起头,看着浓黑的夜色。
快六年了,他以为他胸腔里装着的东西已经不会再为谁跳动了,可他今晚……那里跳动得厉害。他苦笑了下,放纵很容易,克制却很难,他迟则峰有什么资格能去好好地爱一个人?
让她成为下一个……雯雯吗?
想到这里,他眼角模糊出湿意,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好像是没日没夜地扑在工作中,主动揽下最危险的任务,总冲在最前面,恨不得就此死在哪次行动中就好了。
后来局领导发现出他的不对劲了,劈头盖脑地将他骂了一顿,还让他当即做出选择,要么脱下警服滚蛋,要么调去刑侦口干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一干就干到了现在。
迟则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眼睛一直在盯着酒店门口,他担心这个傻丫头要是一个想不开再出点什么事,那他会疯的。还好,人没出酒店,估摸着应该是睡下了。
一个人就这么靠着一堵墙,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
闹钟还没响,尹未央是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弄醒的,她昨晚画符到很晚,现在满脑子里装的符文线条都缠绕到了一起。
门一打开,就看到夏至肿着一对核桃眼,迎面扑了过来,“未央,迟则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尹未央不明所以,“你们昨天见面了?你跟他表白失败了?”
“我都没有机会跟他表白,他昨晚带我去了酒店。”夏至窝在尹未央的肩膀上抽泣。
“咳咳……”尹未央被这话呛到了,属实信息量有点大,“要不,我们先进来再说。”
一进客厅,整个地上、沙发茶几甚至墙边柜子上,散乱的到处是符箓,还有一些小点的物品比如桌摆、抽纸之类的倒得七零八落,“你这里是刮台风了吗?”
尹未央抓了抓头发,昨晚太晚了也就没顾得上收拾,“好像是有一道引风符生效了。”她画了上百道的符箓,也就一道应验了,她还没弄清其中的关窍是什么。
“真的?”夏至瞪大了眼睛,都忘记哭这回事了,“来来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尹未央哭笑不得,“失败得多,成功极少,你要想看,那得抽时间,等我再画上个上百道的符看能不能成功一道?”
“那算了,有这功夫,你还是先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吧!”
俩人一起收拾出沙发上的一小块位置来,然后夏至又抱着尹未央抽抽搭搭起来,顺便将昨晚发生的事一股脑倒出,“那个混蛋,他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里,你说有这样的吗?”
“我还像个傻瓜一样的等了他一晚上,总觉得他要是心里但凡有一点点的担心我,都会回来的,可是……没有,未央——”夏至哭得更厉害了。
尹未央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夏至的背,其实她不觉得迟队对夏至完全没那个意思,相反,从昨晚这件事来看……“迟队还真挺男人的。”
“男人?他临阵逃跑、始乱终弃算什么男人?”夏至咬着牙气愤道,她眼角还挂着泪痕,正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尹未央见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很不厚道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我们夏至哭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