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迟队这只眼看就要到嘴的鸭子突然间飞走了,才伤心难过的呀?”
“未央,你学坏了,你这样子闹,还叫人家怎么哭得下去?”夏至说完,还准备继续哭,却发现好像哭不出来了,她眨巴眨巴眼眸,破功般笑了起来,顿时“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去扑挠尹未央。
“我错了,我错了,我帮你一起骂他,迟队就是个混蛋,一点都不懂我们夏至满满的心意。”尹未央一边躲开夏至“猛烈的攻势”,一边忍不住取笑她。
“好啊,连你也欺负我。”
“草民真的知错了,还望大人饶命。”
俩人闹腾了一会,夏至忽然停了下来,变得有些泄气,“未央,我是不是搞砸了?他也许不想再见到我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不会的,等我去搬个小板凳来。”
“什么?”
“我坐等着看迟队是怎么追爱火葬场的,剧情一般都会这么发展。”
***
冥界血池,北冥长渊墨发垂散、双眸紧阖浸浴在池中央。
“都好几日了,君上还没醒?”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暗红底色滚黑边长裙的女子,女子模样清秀端庄,却有着一头如雪的白发,银丝发尾只用了一根乌木簪简单的束扎着。
“是呢,快急死我了,往日老大受伤,只需在此泡上一两个时辰,便能好得七七八八,可这一次偏偏……”崔崔搓着掌心,来回在池边踱步。
“背阴山峡谷裂缝一事,已经让诸般猜疑甚嚣尘上,君上若是一直不醒,恐冥界四方震动。”
“谁说不是呢,敢问姝姐姐,除了浴血池,可还有别的法子?”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君上生于北冥,长于长渊,与我们是不同的,寻常法子帮不了他。”
崔崔听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时,一个黑面小鬼恭敬上前,“禀崔判,青漓殿主来了,她要求觐见君上。”
红衣女子秀眉蹙起,“君上曾令,各方殿主需勤谨司职,非召不能擅离职守,青芷她怎敢违令?”
崔崔想了想,“许是知道了老大这次伤得重,着急的,来都来了,快请进来。”
“那她这消息未免过于灵通了。”红衣女子眼神暗了暗。
稍后,只见一暗色青衣的女子拾阶而上,满目愁容,细长素淡的眉眼泛着担忧之色,她上来后,对着红衣女子和崔崔见了见礼,然后双眸定定地望着血池中央。
她略一咬牙,就抬起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在抬起的胳膊上迅速点了几下,瞬间一缕青幽之气窜出,直直飞向池中央。
红衣女子见状,眼疾手快地一个挥袖劈去,阻止了她这么做,“青芷,你僭越了。”
“我……”青芷红了眼圈,“我只是想救君上,哪怕就此身殒……都可以。”
红衣女子却目光冷淡,“且不说你那点灵力之于君上,是泥流入海,我想君上若是醒着,定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可是君上……”
几人噤声了,因为血池的池面突然微沸起来,紧接着十几股的血色水柱直冲上墨色的天际,北冥长渊一瞬睁开了长眸,他拧着眉心,冷白的手轻抚上胸口的位置,那里好似有脉脉细流在温润着他的胸腔。
“老大,你终于醒了。”崔崔惊喜道。
“见过君上!”“拜见君上!”红衣女子和青芷皆行礼道。
“嗯,吾这次睡了多久?”北冥长渊已缓缓走出血池,接过崔崔递上来的墨色丝绢,轻拭着手背。
“足足已有五天,可把我吓坏了。”崔崔说完,还不忘拍拍胸脯,“照老大那晚的情况,我还以为这血池之水怕是难以奏效。”
“吾此番能醒是……”北冥长渊感受着胸腔内的细弱脉流,不禁唇角浮现出一抹微小的弧度,“吾想她这几日必是很辛苦。”
“她?老大是说小娘娘?”崔崔原本就凸出的眼珠更加鼓胀出来,他一脸的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