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阳初升。
韩拓还四仰八叉地在床上睡大觉时,韩翎生已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进来,唤道:“殿,不,韩拓,起床。”
韩拓抱着被子迷迷糊糊,恍惚间似乎看见哥哥阿拉塔坐在了床边,撒娇道:“哥,我不喝药,再让我睡会...”
韩翎生见太阳越来越高,一着急,只得把韩拓的被子一掀:“真该起来了,快喝药,我们还得随神女前往太子府。”
韩拓这才从美梦中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哈?太子府?”
韩翎生把药往他手上一塞,接着就从柜子里翻衣服,说道:“今天又到了神女去晁国太子府,也就是东宫讲学的日子。咱们作为他随侍的护卫,可得一同前去。你快把药喝了,衣服穿上,我们马上就走。”
韩拓一口喝完药,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跟着韩翎生来到将军府门口。门口马夫已备好三匹好马。
片刻功夫后,一身黑衣的陈挽玉从大门迈出,见韩拓和翎生已候在门口,微微点头。
韩翎生松了口气。待陈挽玉上马后,他和韩拓紧跟着上马,三人朝着太子府所在的大街走去。
韩拓虽然有些没睡醒,但刚打个呵欠就见韩翎生眼神瞟来,赶紧收敛了些。
三人来到太子府前,照例,太子钦明在门口恭敬相迎:“恭迎太傅。”
陈挽玉下马回礼:“谢殿下。”韩拓和韩翎生也几乎同时下马行礼。
钦明注意到了韩拓,不禁笑问道:“太傅怎么今天带了护卫了?这位是韩翎生吧。本殿曾在永福寺见过,另一位有些面生......”
陈挽玉答道:“殿下,这位是翎生同父异母的胞弟,韩拓,才从乡下武馆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殿下海涵他的不周之处。”
韩拓立马跪下,恭敬道:“草民韩拓,见过太子殿下。”
钦明点头:“你既跟在了太傅身边,就要尽忠职守,保护好太傅。”
韩拓答应得飞快:“草民一定做到。”
钦明满意,转而将陈挽玉迎入门内。陈挽玉临进大门前,对韩翎生和韩拓说道:“你俩今日不必在府前守候。韩拓初来上陵,翎生,你今天就带他逛逛吧。”
韩拓一听,眼睛都亮了。韩翎生叹口气,领命道:“是。”
待太子府前都没人了。韩拓立刻楼住翎生:“哥,我的好哥哥,带我去吃顿好的吧!早上那碗药可苦死我了。”
韩翎生模模自己的钱袋、取下来交给韩拓:“我就这一袋钱,今天你可看着用吧。”
“好嘞!”
两人来到城中元江边的临江楼这一最好的酒楼,韩拓丝毫不在乎钱地要了风景最好的包厢,最招牌的一大桌酒菜,还叫来了酒楼里弹唱的姑娘上来弹琵琶助兴。
韩翎生不住头疼,心算自己那袋钱够不够花。要是实在不够付韩拓这顿酒钱,那他可只能把韩拓押在这儿回将军府拿银子。
不,不行。把韩拓一个人单独留在酒楼里万一闯出什么祸来可就糟了。要不让韩拓回去拿银子,更不行,他绝对连回府的路都不认识,实在不行只有搬出将军府的名义吃饭不给钱了......
就在韩翎生愁眉苦脸的时候,韩拓已经放开肚皮吃吃喝喝起来。他边吃边嫌弃那个弹琵琶的姑娘:“你这唱的曲我在赌场都听腻了,有没有新鲜的来一个?”
姑娘犹豫道:“客官,近日是有个新鲜小曲,名《永福缘》,不过有点不太好唱......”
韩拓大手一挥:“你尽管唱。唱得不好无妨。”
见姑娘还磨磨蹭蹭,他啃着鸡腿又说道:“唱得什么也无妨,小曲嘛,都是瞎写的。”
姑娘这才清弦一拔,悠悠唱了起来。曲调幽思婉转,讲述一女子被家世所累,男装避祸,原本想遁入古刹了此残生,谁料被一将军看破真身,非她不娶。女子抵死不从,可却被人当场扛走......
韩翎生听得头皮发麻,赶忙制止:“别唱了,别唱了,这谁瞎糊写的,完全跟事情不一样!”韩拓倒听得津津有味,转头问韩翎生道:“不就是个小曲嘛,哪里不一样了。”
韩翎生不知该怎么向韩拓解释,只得对那姑娘道:“这曲里的将军可是个女儿身,她怎么能娶女子呢?”
姑娘弦音再起,又唱道,其实是那位将军是男扮女装,他虽为女将,实为男身。假扮女儿身是为解老父思念已故胞妹之苦。因此,他与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一见钟情,同病相怜。所以,将军冒天下之不晦地将女子扛回家中,锦衣华服伺候,珠钗玉罗环绕,只待女子点头,便会将她娶进府中。
韩翎生已经听得是单手捂脸了。韩拓则催促道:“还有呢?后面呢?”
姑娘千柔百转地唱道:只是女子仍然不从。她不明白将军的苦心,只是恼怒将军戳穿了她的身份,令她老父与家族蒙羞。将军无奈,只得放她离去。但是,将军仍时